都是自食苦果的我。
萧牧野在下阶时,脚底打了个滑。
又是一道惊雷。
他目光定在虚幻的我身上,微微瞠大了双目。
熟悉的感觉,他与孟冬宁成婚第二日,将喵喵摔在地上时,也是这样一个雷电交加的天气。
那时候他也露出这样的神情。
好像看到了我。
其实不止,有很多次,我的死并不是无迹可寻。
不论是亦芷说我失踪,还是孙蘅的闪躲,或者是管家和司珏多次恳求他去查去找。
沈家空荡荡的宅子,那封伪造我的手书,还有静安寺外的刺杀,那张有我的祝愿的小床。
每一桩每一件,似乎都与我有莫大的瓜葛。
只要他去查,抽丝剥茧,总能现不对劲。
但他没有,一次也没有。
我对他的爱和信任,是一点点被瓦解的,是一点点磨掉的。
即便他有什么苦衷,不,他不可能有苦衷。
他只是一开始就将我当成孟冬宁的替身,没有信任,以为我舍不得高位,以为我联合太子与亦芷。
所以他不会相信他眼睛看到的,他只会信他的心想相信的。
“成安王!”有个内侍打着伞匆匆而来,罩住他的头顶:“这雨很快就要下大,怎么在这淋着?”
“你能看见吗?”
萧牧野依旧盯着我所在的方向,但我不知道他眼中究竟看见了什么。
内侍循着他的视线看过来,眼中皆是空茫:“空旷的皇宫,什么也没有,王爷您怎么了,要不要奴才叫个太医——”
“不用了。”
萧牧野挥开内侍撑伞的手。
他脚步极快地往宫外而去。
成安王府。
我如今最抗拒的就是这个地方,如果可以,我宁愿下地狱也不愿再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