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出随身的长剑,直指孙衡:“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别有野心?”
孙衡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似的,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求王爷放过,求王爷高抬贵手,是小的的错,小的不该见钱眼开!”
“什么钱?!”
我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钱?
“王妃,王妃她交代过,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
萧牧野面如修罗:“她给你钱,要你隐瞒麝香的事?”
孙衡只额头磕在地上,死咬着牙关再不说别的。
我心如死灰。
自认从前对孙衡不薄,因他医治萧牧野有功,我还亲自打点过他的家小!
可他竟然恩将仇报至此,为什么?
嫌我不够惨,嫌我在萧牧野心中的形象还不够烂吗?
“王爷!”孟冬宁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急切和担忧,匆匆朝这儿来:“这是怎么了呀!”
她看见萧牧野的剑,惊慌地短叫了一声。
萧牧野的剑尖离孙衡的心口只有一步之遥。
我想抢过萧牧野的剑,我想亲自质问孙衡。
更想知道如果我自己就在当场,他是不是还是说得出这样的话!
可我眼见孙衡此时重重地一抖!
他原本垂着头一脸认命,却在孟冬宁来之后,浑身一颤。
他为什么要害怕孟冬宁?
“王爷息怒!”孟冬宁的眼泪说掉就掉,害怕极了地缩进萧牧野怀里:“孙大夫定然不是故意的,王爷您有话好好说啊!”
“他帮着沈妙缇在药里掺麝香!”
“麝香!?”孟冬宁目露震惊:“那不是、不是妨碍受孕的药物吗?”
孟冬宁就像是刚知道真相的我,有怔愣,也有难以置信,独独没有我的疑虑。
但除了她,我不知道还能怀疑谁。
萧牧野离府最多两个时辰,孙衡就态度大变,我怎么想,这件事跟孟冬宁都脱离不了关系。
可她分明又是毫不知情的模样。
我突然觉得,从我踏出王府去寺里还愿那一刻起,就踏入了一个阴谋。
一个要全然将我排除出王府之外的阴谋。
可是大费周章,真的只是这样吗?
我怀着一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看向萧牧野。
因为孟冬宁的话,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提剑要去杀了孙衡!
“王爷!”孟冬宁抱住他的手臂求情:“千错万错,孙大夫只是个府医,您在我们大婚第二日就闹出人命,冬宁不依!”
“他该死!”萧牧野怒气冲冲:“没认清谁才是王府真正的主子该死,背地里做这种腌臜事更该死!”
“王爷!冤有头债有主,千错万错,是姐姐不想生下孩子,方才有太子与公主为姐姐筹谋,想来是王府不够姐姐的施展。”
她不说这番话还好,一说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我难以置信,为什么之前我会觉得孟冬宁只是娇气了些?
一旦与孙衡的事情联系上,我觉她总是在不动声色地将萧牧野引导去误解我!
“我做过什么?我还给你张罗婚礼,孟冬宁!”
我恨死了,我恨死了面前这一对男女!
凭什么我跟我的孩子死无葬身之地,你们还能在此接二连三地污蔑我?
“她想的倒是美!”萧牧野狞笑:“以为背靠东宫,就能有退路?本王定要让她知道什么叫有眼无珠!”
孟冬宁忙给他顺着气:“王爷不气了,既然已经得知,那便不值得王爷生气,姐姐不愿意,冬宁可是迫不及待给您生个小世子!”
小世子,哈哈。
我眼角不断有泪滑落,摸上我冰凉凉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