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被抓回沈家
“这双鞋你怎么拿到的？”
半夏不明所以，“快递送的。”
沈母探寻她脸上的表情，“A家秀场预发布新款，国内只有我被品牌方提前赠送两双，一双咖色给我，一双粉色给菲菲，白色那双设计师亲笔签名，非卖品。”
半夏前半句绷紧神色，倏然一松，甩掉拖鞋，赤脚站在地上。
“我不知道这双拖鞋像秀款，但我买的是义乌货，想来是商家潮流拿捏的太死。如果母亲有怀疑，可以让人来验，这上面绝对没有签名。”
沈文菲使唤刘姐上前查。
半夏弯腰替她捡起来一只，余光不露声色带过沈寒霁。
她荷包空荡，买不起奢侈品，习惯性不关注，但沈寒霁不一样，他如今头衔副董，却是实权皇帝。
沈父的身家，都未必比得过他。
这些上流贵妇追逐攀比的奢侈品特权，于他也就一句话，甚至通知都不用亲自出面。
品牌压箱底的看家珍藏，双手奉上。
上次包早有准备，这次拖鞋，防不胜防，万幸是出门时，她看白绒绒的长毛可爱，忍不住揉了好几把，清楚上面没有签名。
“一次，两次了。”沈文菲显然也记得，目光在她身上衣服打转，“上衣D牌秋冬高定款，裤子也是A家的。半夏，你这一身下来三十万不止，也是义乌出品？”
半夏见刘姐朝沈母摇头，神态更从容，“我虚荣，买不起也想穿名牌。”
沈寒霁胸膛反复隆起，像是濒临一个临界点，他平息后，正对上沈父观察的视线。
“寒霁，你不想让半夏回来？”
沈寒霁似笑非笑，“我赶她走，还不够表明态度？”
沈父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再瞥半夏，“那半夏你怎么想？父亲知道你受了委屈，告诉父亲，你还愿意留在沈家吗？”
半夏一怔，没想到进度这么快，设想的狂风暴雨，只开始一双拖鞋，就到最后阶段。
她隐晦扫一眼沈寒霁，他面孔凉渗渗，暗含警告。
他警告她珍惜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却从来没有给过她选择。
她垂下眼睑。“父亲这么问，是舍不得我吗？”
沈父大概没料到半夏这个回答，停顿几秒后，“舍不得。”他有丝笑意，“半夏长大了。”
相比同龄的沈文菲，她成熟太多，冷静太多，也……聪明太多。
可就是聪明的太多，反而显露出痕迹。
沈父心里搅动起风雨。
半夏只当没听出后半句的别有深意，抬手袖子囫囵抹过眼角，“那我留下。”
“我不同意。”沈寒霁像风雨欲来的天际，沉暗的，翻卷的乌云，压人慑魄。
沈父这次不急不怒，腔调悠悠，“为什么？理由呢？”
“我厌烦了。”他说，“我厌烦在无意义的地方，跟一个满口谎言，死皮赖脸的人无休止纠缠。如果赶她走，都还能回来——”
沈寒霁从头到脚扫视半夏，眼中没有惊，没有怒，没有被她再一次欺瞒谎骗的雷霆之火，阴翳凝成黑浓无底的死海。
触目心惊的凉意。
倒灌淹没她，冻死她。
“那就迁出她的户口，撤掉她的姓氏，以沈氏的名义向社会公告，与她彻底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