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关系要我挑明吗
狐爸放在膝上的手克制不住颤抖，狐夫人捂嘴泣出一声。
沈母重重拍沙发扶手，“你给我个理由，是不是为了——她。”
顾及狐家外人在，牵涉奸情禁忌，沈母不好点明。
沈寒霁抬眸，七分漫不经心，三分笑，却不深不浅，琢磨不透他心思，“谁？”
“半夏。”
沈母开口。
沈寒霁笑容不变，靠后一仰，手臂悠闲搭在沙发背，敞着腿，大开大合的坐姿。
“没听到母亲叫你，还不过来。”
半夏心口一滞，他一直背对门口，她屏住呼吸都能发现，实在警觉瘆人。
而沈母那声非同一般，像是叫她，又像点她名字诈沈寒霁。
半夏敛下心神，缓步凑近，趁人不注意，偷偷瞥男人。
回来路上，沈文菲告诉她，自包厢后，沈寒霁对狐家大开杀戒，只一星期功夫，已经伤到狐家根本了。
这种行事力度，用为她名声惩戒狐天德，根本解释不通。
更何况沈文菲本人都多次求情，沈寒霁毫不收手。
因为有狐天德在场，沈文菲没有继续往下讲，可一路瞪她的眼角眉梢，都显露怀疑跟她有关。
“半夏，天德出言不忌，你是当事人。”沈母咬字咬的幽深微妙，“现在妈妈问你，你原谅他吗？”
原谅个屁。
半夏才不是心胸宽广的伟大女人，她记仇记到每个字的偏旁有几个比划。
但凡她有实力，警察不抓她，我国刑法上对人身伤害的定义，从小到大，她全给狐天德来一遍。
但逞一时爽快只会让她烂船窟窿更多，对她近在眼前的自由，没有任何好处。
况且，她现在自知之明多到头发丝都是，除非她脑子贱没了，才会痴心妄想沈寒霁为她出气。
“原谅。”半夏面色恳切，同时想为自己争求更多，“我那天也出言不逊，母亲原谅我了吗？”
沈母没理她，全神贯注审视辨别沈寒霁脸上每一分表情。
他面色变得无波无澜，情绪仿佛退潮的海水，从他脸上消失，身上褪去。
坐姿毫无变化，又像凝固，手臂筋脉如同青紫色的小蛇，迥劲凸出。
但细审，这些又都平常，仿佛是她杯弓蛇影。
沈母这会儿是真真切切体会到，外界为何传他难缠，心思像没有底，深不可测了。
她只能主动亮剑，“半夏也原谅了，寒霁，狐家的事儿——”
“不停。”沈寒霁态度强势，他目光没有专门停留在狐家某个人身上，哪个人反应稍大，他就立时关注那个。
犀利，冰冷，威慑于无形。
人在他视线下，只觉得灵魂都被锁定住，从头到脚都是麻的，五脏肺腑也紧缩成一团。
狐天德受不住，猛然跳起来。
刚才他和沈文菲跟在半夏后面过来，半夏站着，他们坐着。
半夏唯唯诺诺低头时，他还觉得快意。
沈寒霁为半夏出头，半夏扶不起的阿斗，回打他脸，让他体会一腔好心用在，全做驴肝肺。
未曾想，男人态度不变，他们地狱不改。
眼见狐天德拉着他父母落荒而逃。
半夏跟着要离开。
沈文菲尖声喝住她，“站住，你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