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还有任务，必须试探出薄先生来南省的时间。
“你这是做什么。”半夏带上哭腔，沈寒霁大男子主义，见不得女人眼泪，即便对她毫无怜惜，也会不耐烦，不再碰她。
“你明明厌恶我，不信我，骗着我玩，也不承认我，碰我不觉得恶心吗？”
“我什么时候觉得你恶心？”男人喘息着，目光含着她的影子，沉迷，燃着情欲的暗火，“不过我确实不承认你是我妹妹。”
半夏痛苦闭上眼。
沈寒霁一扯，她猝不及防，重新撞进他怀里，嘴唇烙印在他喉结。
感受到他沙哑发声时的震颤，嘶哑，“至于骗子，你骗我的次数，罄竹难书。”
半夏的方向正对梳妆台，男人健壮的身影完全遮盖她，她在镜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惶恐，慌乱，没有女人的清丽水灵，只有血丝布满的锈色斑斑。
声音也沙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行程你了如指掌，做什么，跟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你都知道。”
“你偷偷请假去医院，我就不知道。”沈寒霁低头，眼睛漆黑幽邃，无底洞一般，有欲望，却没有温度，“你是去见白瑛，还是沈黎川？”
半夏表情一滞。
她竟忘了沈寒霁比沈文菲还多疑，再加上他缜密老练，滴水不漏。
沈黎川在医院出现的时机那般巧，最紧要关头插进来，带走沈文菲。
只怕当时沈寒霁已经起疑，这两天私底下必定仔细查过。
而她那天请假仓促，经不起人仔细挖掘，如果顺藤摸瓜，就会挖出她有孕。
半夏吓得眼圈泛红。“白瑛，我见谁都不可能见沈黎川，我对他真的没有心思。当年订婚，是我青春期到了，他作为青梅竹马，一切水到渠成。
“后来他跟你妹妹在一起，我醒悟我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爱，没有什么旧情难忘，更不会有旧情复发。”
刚才那般侮辱都没哭，现在却眼眶发红，沈寒霁胸口憋着燥意，还是问，“真心话吗？”
“真心话。”半夏坚定点头。
沈寒霁毫无征兆收紧双臂，半夏被束缚紧箍，他胸膛温度隔着两层衣衫烫入她肌肤纹理，潮热的气息钻进她耳朵。
半夏大骇。
“沈寒霁。”她哆哆嗦嗦撑开他胸膛，“我真的跟沈黎川没关系，要是明天体检证明我清白，我能不能不把脉？”
“为什么？”
半夏手心冒汗，她攥住袖口，“我认命了，针灸疼，我不想再白受罪。”
她知道沈寒霁花大代价，避免她针灸，但沈寒霁不知道她知情，半夏就一点不能表现出来。
沈寒霁动作一顿，面上闪过什么，却一言不发。
半夏凝望他，“行吗？”
“你真的怕疼吗？”沈寒霁抿唇。
半夏不是娇气的小女孩，她哄得了沈母，哄不住他。
可哄不住，她说得多了，他也听进耳朵。
心软了。
半夏脸上表情勉强，“我真的怕。”
“五个月前学校运动会，你膝盖摔伤，随手拿酒精冲洗。”沈寒霁提醒她，“毫不迟疑，眉头未皱一下。”
半夏瞬间绷直，戒备望着他。
他什么意思？
发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