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匆匆一见而已,而且还不是见本人,只是见了国夫人,国夫人真能全权当了小叔子的主吗?
恐怕是不能的。
詹九爷就不是那种会任人安排摆布的性子,否则他早就娶续弦了,怎么还会等到现在?
而且国夫人的老婆母,也就是詹老太君还活着呢。所以在詹九爷的婚事上,国夫人的话语权并不高。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有什么可提的?
国夫人是直爽性子,可是庆王妃也并没思虑周全,就迫不及待地叫了母亲去。
谢锦姩默默用帕子擦去手指上沾到的茶水,她擦得仔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是。”
慕容氏迟疑了,“你说得对,国夫人虽然身份贵重,如果是她儿子,她确实能做主,可是那人是她小叔子。”
她摆摆手,“罢了罢了,以后再说吧。”
这时候,外头丫鬟来传话,说大房他们今日就搬家了,谢昌来要银子。
谢锦姩让人放他们进来。
谢昌人还未到,声音先响起,
“弟妹,我们行李都收拾好了,下午就搬家,你该把母亲那份黄金给我了吧?”
刘惠兰也一起来了,“是啊,该给钱了呀!”
谢昌一腚坐下,表情已经迫不及待了,
春桃俯身小声说:
“姑娘,大爷趁郡夫人和姑娘去赴满月宴,一整个上午都在收拾东西,已经来回搬过三趟了,姑娘猜的没错,北院那边都空了,跟被洗劫过一样。
都是建院时候的摆件,桌子、地毯、纱帐什么的,连床都拆开带走了,还有门和牌匾也都摘下来了,要不是院里的石桌石凳太重,他们恐怕也得抬走。”
谢锦姩微一点头,看来今天他们确实要搬,而且是扫荡式地搬,实在招笑。
他们用过的破烂东西,带走就带走吧,也不值几个钱,反正也是要扔的,也省得她再费功夫了。
“春柳,去取钱。”谢锦姩吩咐。
谢昌和刘惠兰均是面露喜色,总算是能拿到钱了,虽然说现在只能拿到二百两黄金,但是过段日子他们就会找谢晟去,让他交出那二百两,达了呦!
“不过……”
谢锦姩的视线扫向他们,“祖母那边呢?”
谢昌脸色一变,眼神飘忽,他们光顾着自己,完全把善和堂忘了。
“姩姐儿啊,你祖母年纪大了,又吐血病倒,一时挪动不得,暂时让她再住一阵子,等她身子好些了,我就来接她回老宅。”
谢昌这番话说得真诚,可谢锦姩才不信他的鬼话,他这是嫌弃祖母是个累赘,想把她扔在这呢。
谢锦姩戳穿他的小九九,
“大伯是不是忘了,那二百两黄金是祖母的那一份儿,你既然不想带她走,你来跟我要个什么?这钱可不是给你的。”
谢昌表情讪讪,
“可是你祖母病重昏迷,大夫说了实在不能挪动啊,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姩姐儿,你就可怜可怜你祖母吧。”
他学精了,会打感情牌了。
刘惠兰眼珠子一转,苦着脸说:
“就是就是!姩姐儿,你是没见你祖母病得多重,眼瞧着没多少时日了,咱们就别折腾她了。”
这时候,春柳回来了,她手里拿了张钱票,正是二百两黄金的钱票子。
一千两黄金那么重,谢锦姩当然不会放在库房,早就存到钱庄去了。
自春柳回来,谢昌的眼睛就直溜溜地盯着她手里的钱票,哈喇子几乎都快流出来。
“大伯该知道我的脾气,我再问最后一遍,先前说好的事情,你确定要毁约?”
谢锦姩眼神一凝,不容质疑。
见状,谢昌咬紧了后槽牙,他就知道这贱丫头不好糊弄!
这么多年都是老二家奉养老母,他哪知道怎么奉养一个老人?
以前老太太身体好,只要给吃给喝就行,好照顾。
现在临到头了,老太太缠绵病榻一身的毛病,再过几年屎尿都得让人伺候了,是最难管的时候,
二房却想把烂摊子扔他手里,真他娘的够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