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这样一点也不挤!
镇国公府的马车宽敞,沈昭昭选了离沈淮之最远的地方坐下,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春桃进来。
正想拉开帘子叫春桃,细白的手腕被沈淮之攥住!
她微微一抖,立马紧张起来,想要抽回手,未果。
“这辆马车是陛下亲赐给父亲的。”
言下之意很清楚,若非此刻她披着沈家女的皮,怕是也没资格坐的。
这让她——十分受用。
沈昭昭坐了回去,顺便抽回自己的手。“多谢兄长提醒。”
沈淮之任她收回手,淡淡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没再多说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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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昭昭第一次入宫,三年前她也来过,这里红墙金檐,处处都是威严的象征。
但她并不害怕,这里是最接近权势的地方。
马车缓缓停在了宫门外,御前王常侍亲自来接引他们。
半路碰到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远远走来,“王常侍,父皇今日身子可还好?”
“五公主,陛下今日精神上佳。”
“那我要见父皇!”萧悦抬步就要往殿内走去。
王常侍赶紧追上,“公主!公主!陛下今日有要事,实在不得空,您明日再来吧!”
萧悦顿步,已经不高兴了,“要事?不会是见他们俩吧?”
王常侍只得陪笑,“正是,今日陛下召见的是镇国公的一双儿女。”
萧悦转身,仔细打量两人,心道镇国公倒是好会生,这一双儿女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特别是这沈公子……眉目疏淡低垂,貌若谪仙临凡,只可惜浑身散发着冰冷淡漠,叫人不敢靠近。
沈淮之感受到这直白的目光,稍有不耐,扣住沈昭昭的手腕,“劳烦王常侍带路,莫让陛下久等。”
“五公主,奴才先告退。”
萧悦并未计较这些,目送三人直至看不见,才收回视线,“镇国公家的公子?我喜欢!”
沈昭昭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腕,沈淮之的手心温热干燥,和三年前一样。
只有那张脸变得又冷又臭。
她轻轻挣扎一下,他似有察觉,随之放开。
取而代之的是滑下来微凉的长袖,抚平刚才肌肤上的触觉。
两人的心里皆是一阵难以言明的情绪蔓延开来。
王常侍把两人带到紫宸殿就停在殿外,两人一道入内叩拜行礼。
皇帝正批阅奏折,闻声抬头,看到沈淮之那一瞬间,他忽地起身,绕过长案而来!
他扶起沈淮之,抓着他的手臂仔细端详。
“像!太像了!”
在一旁伺候的林常侍也是惊奇,“奴才方才也以为看到了沈将军!”
三年前昭昭入宫觐见时,皇帝没有这么大反应,看过她带回来的玉璧之后,才跟她多说了两句话。
沈昭昭还跪在一旁,颔首垂眸想着,看来司珩当真是沈将军的嫡子。
想来也是,已知她与他二人之中必有一个假货。
很显然她就是那个假货。
沈淮之则是荣辱不惊,将他的玉璧摘下,“陛下,这是镇国公府传家玉璧。”
皇帝:“你与沈兄七分像,朕哪里需要玉璧识人!?”
沈昭昭:嗯,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点我。
林常侍提醒,“陛下,沈姑娘还跪着呢。”
皇帝这才想起还有个人,赶紧让沈昭昭起来。
他看了看沈淮之,又看了看沈昭昭,眼眶微微泛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沈兄泉下得知也能安心了。”
虽然他们兄妹二人长得并不像……可能是因为沈昭昭像其母多一点吧。
“当年沈将军为守凉城,满门被屠,消息传到紫宸殿时,陛下痛心疾首,病了好些天!”
“如今沈将军一双儿女都平平安安的,陛下,您也可以宽心了。”
皇帝感叹地点头,重新坐了回去,问沈淮之,“你这孩子,既然平安无事,为何不像你妹妹一般,早日归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