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法华寺什么都灵，却唯独这姻缘最是不灵验了。
若不然，三年前她就该嫁给萧衡了。
想着，她又忍不住轻笑着摇了摇头。
也幸亏是没嫁，不然如今定是身陷火坑，无法自拔。
不多久，马车就停在了法华寺外。
凝霜率先下了马车，而后转身搀扶陈芙。
不料，陈芙的双脚刚刚落地，不远处便传来几道讥讽的声音。
“我当是谁家的丫鬟如此大胆，竟敢与主子同坐一辆马车，原来是林家小姐啊！”
“什么林家小姐？那明明是陈姑娘！”
“哦，对对对，我竟将这都忘了！”
声音太过熟悉，陈芙不用看都知道对方是谁。
一位是兵部尚书家的二小姐宋柏萱，另一位则是萧家的大小姐萧清暖，也是萧衡嫡亲的妹妹。
陈芙曾因为萧衡的事，与她们二人都有过过节。
当年，她身为侯府大小姐怎么都不会怕她们，三人甚至还动过手，但宋柏萱跟萧清暖联手都打不过她，更何况她的身份还压了她们一头，是以，从前她们的交锋，宋柏萱跟萧清暖都是落下风的。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萧清暖已是朝着陈芙走了过来，她个子不高，比陈芙矮了一个头，却极其高傲，下巴一直仰着，“陈姑娘不会是做了三年的奴婢之后，如今都要跟奴婢做朋友了？”
眼看着陈芙被欺负，凝霜自然不肯。
可还不等她开口上前就被陈芙拉倒了自己的身后。
只见，陈芙对着萧清暖微微欠身行了礼，“见过萧姑娘。”
萧清暖愣住了。
虽说陈芙回来也有段时日了，可萧衡从未跟萧清暖说过，哪怕萧清暖特意问询，萧衡也只当没有听到。
所以，她并不知道陈芙如今的性子已经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她怔愣地看着陈芙，想着从前自己若是这样挖苦她的话，她肯定已经与自己动手了，如今却还能规规矩矩地行个礼。
给她行礼！
莫名的，萧清暖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她觉得陈芙不该是这样的。
可一旁的宋柏萱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我没看错吧？从前那位不可一世的林家大小姐如今这般卑微了？哦，也对，毕竟已经不姓林了，身后的依仗没了，的确是该卑微些！”
宋柏萱这番话分明是故意讥讽，可陈芙一点儿都不生气。
因为宋柏萱说的很对。
当一个人身后没有依仗的时候，就该老老实实地低下头。
这个道理，是她在浣衣局里被宫婢们无数次推下浣衣池，以及被管事嬷嬷无数次鞭笞之后才明白的。
却不料，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陈芙的身后响起，每个字都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压迫。
“谁说她没有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