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见了张聪这么说,钦佩说:“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张先生促狭地看着尚书,笑道:“你还跟我客气起来了,怎么,可有日子没有来找我喝茶了,是公务繁忙,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张聪笑着拉着尚书大人,好像跟老朋友
一般,相携着走出屋里,然后转身吩咐说:“灼华,去烧水泡茶。”灼华哎了一声便跟着张聪出去。
灼华将烧好的开水提进屋里,那大人已经脱了官帽,和张聪一起坐在那里,谈笑风生。见了友人,张聪也是和周扬他们一般样子,轻松自在。
灼华只听张聪笑道:“听说你刚娶了一房小妾,怎样?”
只见那大人笑的暧昧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
张聪又笑道:“你是老当益壮。”只见大人摇着头,看着给他倒茶的灼华便问:“新买的书童?”
张聪笑道:“这么伶俐的书童我哪里买去,我那老仆人家的亲戚,我看着伶俐,就留在书院里做些杂役。”然后又对灼华说:“去吧。”
灼华低着头将托盘里的热水留下,恭敬地退出门外。
看着满屋子的凌乱,周扬一滴眼泪掉了下来,从小到大,他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屋里其他的人都不说话,张白一收拾着掉在地上的书,李研扶起被掀翻的座椅。
徐睿走到周扬身边,轻拍周扬的肩膀,周扬转脸看着徐睿,勉强拉开唇线笑了一下说:“今天谢谢你。”
徐睿摇了摇头,李研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不停地胡乱往柜子里塞。
灼华走到门口,看着已经开始忙碌的四个人,叫道:“三哥,你是在收拾衣服吗?”
李研手里还有未塞进去的衣服,看着灼华点了点头。灼
华走到李研身边,一把夺过李研手中的衣物说道:“你这么收拾,还不如不收呢。”灼华话音还未落,李研刚塞进去的衣物全都掉到地上。灼华抱起地上的衣服对李研说:“去收拾你的书案吧,这些我来。”
李研走到周扬身边,拍了一下周扬的肩膀,周扬冲着李研歉意一笑,李研劝说:“周扬,何必与小人计较。”
周扬还是一笑,越是周扬这样出身的人,越会在乎别人对他的眼光,他的内心就会越自卑。
“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灼华看着周扬,不禁心疼起来,自言自语念道。
张白一惊讶看着灼华,笑问:“灼华,此句何解?”
“君子就应该像周扬这样的,光明磊落,心胸坦荡,而小人就是刚才吴太安那样的,乐于算计。”灼华自信地解读,这可难不倒他。
张白一走到周扬面前笑道:“灼华小小年纪就能懂得的道理,你还要我们多说吗?”
周扬看着身边的这三个人,终于释怀的笑了,自己既然不屑,那么自己更不能成为自己不屑的那个人,仍是歉意说:“今天还是连累了你们。”
李研坐到已经收拾好的书案面前,轻笑问:“说这话把我们的友谊放在何处?”
张白一将周扬按坐在凳子上说道:“我们可是一个被窝里打滚的?”
灼华笑着看着他们,自己已经将一件件衣服整理好,李研看着灼华笑问:“刚才那句
话什么时候学的?用的不错。”
灼华得意地回说:“我现在已经读到论语了。”他这个亲哥哥才从来都没有关注过他的学业。
灼华将最后整理好的衣服都放在衣柜中,然后又拿起扫把开始扫着屋子,周扬走到书架边,从书架上拿出一本论语,递给灼华说:“看这本吧,这个注解好懂些。”灼华接过,笑着对周扬说道:“谢谢扬哥哥。”
自从这件事之后,灼华感觉他们之间的友谊好像更深刻了一些,他们之间,彼此了解,互相尊重,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