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如画慢慢走过来,她在看着燕碧城,但却已经停在了年轻人的身侧。
看着她美丽的脸,美丽的躯体,他的眼神中已经泛起了一片美丽的思绪,如同正在沉迷到他最美的一个梦里。
他慢慢举起了他的剑,亮丽,生动的剑,和他自己一样生动却充满寒意:“我已经没有遗憾了,一决生死可矣。”
说完一剑刺了过来,剑去无回,如同他的眼神一样无悔。
他的剑很快,只是燕碧城的剑到了他的咽喉,他的剑却只刺到了三寸之外。
他的眼睛已经闭起,剑却未停
,依然直刺过来。
他已经决意就死。
因为他也没有选择。
燕碧城的剑却忽然偏了偏,一剑直刺到他的肩下,穿刺而入,一入即停。
年轻人的身体也被这一剑顿住,无法再冲前。
但他却已经一挺身,剑过肩膊,直穿到肩后,他的剑,已经再一次刺了上来。
这一剑已经很慢,而且剑出不稳。
这一剑已经不是要杀人,而是要杀了他自己。
他既已无力杀了燕碧城,他就必须要死,死在碧玉剑下。
燕碧城叹了口气,一剑急收,剑出带起片片血滴。
年轻人的身体晃了晃,目光已经迷离,但这一剑,却依然还在刺过来,只是更慢。
慢的就象要轻轻推动燕碧城一把。
碧玉剑横击上去,叮的一声,年轻人的剑已经无力地荡了出去。
荡到半空,却忽然加速,剑急若电,直朝枫如画的颈子飞了过去。
这一剑比他刚一出剑刺向燕碧城的咽喉还要快。
快的多。
所以燕碧城的剑只来得及刺到他颈项下方,就忽然顿住,剑身忽然急颤,激起一阵清鸣。
年轻人的剑却已经停在了枫如画的咽喉前,剑尖正贴着她的肌肤。
“退到十步之外。”年轻人慢慢地说:“即使你能杀了我,我也依然可以杀了她。”
他雪白的牙齿在夕阳下闪着光亮,肩上的鲜血也正在慢慢滴落。
他的眼神也早已经不再绝望的象一棵朽树,反倒渴望的象一条鲨鱼。
闻到,并且望着血的鲨鱼
。
燕碧城慢慢退了开去,退了十步。
这一次他依然没有选择。
“你知不知道我的哥哥是谁?”年轻人忽然说,又笑了笑:“是常白,你一定还记得他。”
“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他问燕碧城:“我哥哥丑陋不堪,我却英俊的很。”
“不但英俊而且很有力气,也很能干。”这一次他看着枫如画:“你一定会惊奇我竟然会干那么多的事情。”
他望着燕碧城的样子像鲨鱼,看着枫如画的样子,却像只野兽。
“我叫常生。”他说:“就是经常生削活剥几个人的常生。”他依然还在看着枫如画:“不过你暂时不用怕。”
燕碧城却已经开始害怕,因为他听过常生这个人的事情。
他的神情依然平静,但是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在害怕,
他害怕却是为了枫如画,常生的名气比他的哥哥小不了多少。
落在常生手里的人,唯一的希望就是赶紧死掉。
落在常生手里的女人,唯一的希望是自己从来没有生出来过。
枫如画现在就在他的手里,在他的剑下。
常生的绰号叫作长生不死,因为落在他手里的人的确不容易死。
最快的一个死了三天才死掉。
最慢的一个死了三个月,是一个女人。
每个人说起长生不死这个绰号的时候,其实都想说:“常生为什么还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