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久等了,咱们先吃早饭,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
黄老财是个讲究人,还请大伙吃了一顿早饭,早饭都是热腾腾的白米饭配咸菜丝。
平时在自家吃饭,过年都不见得能敞开肚皮吃一顿饱饭,现在全都甩开了腮帮子可劲吃。
每次都能混一顿饱饭,这也是佃户们喜欢上黄老财家干活的原因之一。
吃饱之后,黄老财指挥众人将粮食装袋,绑到独轮车上。
一辆车装三石稻谷,装了3o多车。
二狗子这才知道,黄老财收的租子,差不多有一多半要拿出来交纳赋税。
而且眼前这些,还只是总税额中的一部分。
还要挑出最好的粮食,老老实实地送到县衙,如果逾期不交,县衙会派出一队官差下乡征剿。
官差上门,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你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稍有不如意,便是打人,砸东西,抄家,至少得脱一层皮。
他们这一行人,加上黄老财,一共5o人,推3o多辆独轮车,余下几个人替手。
众人沿着一条小道先是到了三岔子镇,然后拐上一条官道。
二狗子这大半年里,不仅力量增长了很多,个子也长高了一截。
三石稻谷得有3oo多斤,他现在独自推一辆车,走了十几里路,仍然感觉很轻松。
当他感觉手臂酸麻疲惫的时候,暗中运转元气流到手臂上,酸麻感很快就会消失。
而且手臂上的力量也瞬间增强很多。
腿走累的时候也一样,只要让元气顺着经脉流过去,疲惫感立即消失,继续健步如飞。
这一路上,别人已经换了好几次手,只有他仍然没有换手。
同路的佃户还以为他血气方刚,喜欢逞强。
其实他趁着机会,一直在尝试一边走路的同时,暗中调动元气流转全身。
这些技巧师父从来没教过,他只能自己慢慢揣摩。
这一路上心无旁骛地练习,感觉越来越有心得,不仅没累,反而越走越轻松。
“当当当……”
突然一阵锣响,前方官道两边,冲出一群人,手持刀棒,气势汹汹,拦住了去路。
二狗子从没见过这等阵仗,连忙扔下独轮车,站到人群里面,悄悄握住藏在怀里的短刀。
但同行的佃户好像并不是很惧怕,仍然神态自若。
这时只见黄老财笑呵呵地走上前去,冲着一名猪腰子脸的中年拱手作揖。
“原来是赵大王,失敬失敬!”
“本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猪腰子脸似乎对于抢劫口号挺执着,很注重仪式感,板着脸将这一串话背得一字不差。
这才挥一下手里的杀猪刀,一刀剁在路边的一棵树上。
路边几棵树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痕,想必都是这位猪腰子脸的杰作。
“你可知道规矩?”
“知道知道!”
黄老财堆起笑脸拱手作揖,从袖中摸出一块银子,双手送到猪腰子脸面前。
“赵大王维护地方安定,在这山里风餐露宿实属不易,一点点心意还请笑纳!”
“不用说得那么好听,老子就是劫道的山贼!”
猪腰子脸一把抓过银块,在手上掂了掂重量,对于黄老财的恭维话语,却丝毫不领情。
“弟兄们,散了!”
猪腰子脸扯下树上的杀猪刀,招呼一声,这一群山贼吆喝着,重新钻进路边的树林之中。
山贼来得快,去得更快,一行人继续推着独轮车往县城方向走去。
众人刚刚经历了山贼劫道,虽说当时不是很怕,但现在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这位赵大王虽是山贼,但也是个讲究人。”来福感叹道。
“我跟着东家在这条道上走了十来年,只要主动奉上钱财,他从不伤人。”
“不仅如此,听说这一条道都是他的地盘,只要他收了钱放行,就没有其他人再劫咱们的道……”
听这些佃户言谈间的口气,这位山贼口碑还挺好,佃户们似乎还挺向往当山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