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听我说,我要搬走,房子是你的,我不要,车是你的我也不要。道别的话就不说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唐惟眼睛一抬,眼泪忽然就落到了脸颊上。
她们的对视里,仿佛隔着天涯海角。
唐惟这一刹那的情绪脆弱不堪:“你后不后悔?以这样的方式锁我十几年。”
“不后悔。”
这是李以乔给的答案,这件事她从没后悔过,因为这十几年,唐惟是安全的。
即使自己心跟裂缝破碎的冰面一样,李以乔还是稳着气息,把离婚协议给了唐惟,也没有在这里多停留,而唐惟永远不会知道,那一天,李以乔哭了。
在背对着她离开时,湿意浸透眼角。
。。
最终离婚协议还没来没签,她便找好了住处。
闻锦带她到半岛公馆,这里是宋亦泠以前住的房子,唐惟在这儿办公方便,居住也方便。
进门时,唐惟看到了一束百合花。
她问:“新鲜的百合。”
“对,今天看到我就买了。”闻锦抿着笑,她想,唐惟应该是喜欢的百合的,因为第一次给她送花不就是两束百合吗?
“很漂亮。”唐惟夸赞。
“我带你看看别的房间。”闻锦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楼上,窗帘唰一下拉开,这里是能看到外边马路的,时不时车减驶过,道旁的树下站着一个女人,背影特别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闻锦没想起来是谁。
随后视线往里走,她现郑礼雪站在路边接电话。
闻锦眉心不可控制地皱一下,说:“郑医生有对你说过什么话吗?”
唐惟跟着到窗边,也是一眼注意到了树下的女人,眉毛拧着,视线冰冷,随后才慢慢往下看,神色安然宁静找到郑礼雪的身影,问:“她该对我说什么?”
“郑礼雪。”闻锦念一遍名字,“她很有意思。”
“比如哪些方面?”
“很多。”闻锦笑了笑,正好见郑礼雪挂了电话,缓缓转过来望着她们,底下的人哪里能猜到,她们在背后“议论”的对象是自己。
“她什么都不跟你说,怎么还天天跟着你?”
“不知道,近来是有不少人在联系她,我目前没有能力支付她的薪酬,我打算换一个医生。”
闻锦沉默半刻,说:“似乎她不是这么想的。”
唐惟又往窗外看一眼,没有说话,她看的不是郑礼雪,还是路边的那个女人,那个戴着一副黑手套的女人。
闻锦的性格很适合跟唐惟做朋友。
她们恰恰互补,又正好合拍。
唐惟自己有积蓄,买了一套房子还在装修改造中,住宋亦泠这儿只是暂时性的。
新的一年,闻锦工作有了新的起色,宋亦泠的剧本也彻底敲定了。她俩又去了一趟寺庙,业内的朋友介绍了个大师,说事业上会转运。
果真,四月底,她的话剧提名了。
要是拿下话剧类的奖,她的星途更是锦上添花。
从圈内小花到青衣加大花,这条路她走了十几年,采访上她是几句带过,名人访谈的杂志上也是寥寥千字便概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