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到冬天容易感冒,感冒了哮喘就加重。所以这几年衣柜里都是厚厚的羽绒服,她也变得很少出门。
像一只会冬眠的冷血动物。
“我不想见她。”唐惟艰难地说完话。
郑礼雪也不会继续这个话题。
“喝梨水吗?我煮给你。”郑礼雪想伸手把她掉落的头勾回去,但在食指伸出时收了回去。
“不喝。”唐惟靠回去,小口喘着气,拿气雾剂吸着,心口起伏慢慢缓过来。
许久,她缓过来,眼角还是有泪。
“郑医生,你能不能再带我出去看看。”
郑礼雪不说话,手放进衣兜里,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胸口起伏,呼吸里疼啊,说不出来的滋味。
“还是别出去了,外边冷。”
“你怕李以乔?”唐惟声音又轻又淡,仿佛不是在问话。
郑礼雪看向她:“她有什么值得我怕?”
郑礼雪提到李以乔的名字,除了眼眸暗下一瞬,破坏了氛围,别的在她这儿都是平静无所谓。因为她也知道,唐惟跟李以乔的婚姻是怎么来的。
“我想跟去年一样,看烟花。”唐惟声音有点颤。
郑礼雪沉默几秒,像是在思考,眼睛里的光散开了:“你感冒了,明年吧。”
唐惟也不再继续往下纠缠。
她此生看过两场烟花,一场是恋爱时,李以乔为她包下整个海岛,燃了一场烟花雨,整个天际刹那芳华,迷离、流滟,喧嚣却又让她痴迷。
第二场,却是去年,时隔好多年,烟花变了,人也变了。郑礼雪开车带她去的山庄,在雪地里看了一场魅惑与凄迷的风景。
那天回来得不算晚,刚过十二点。
回来以后就撞到了李以乔在客厅等她,而李以乔放在门口的那双鞋全是泥泞。
那天,李以乔什么也没说,安静得反常,见到她回来,就拿着包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以乔都没再出现过,郑礼雪也是一样的,来了一位新的医生。唐惟不习惯陌生人,她已经适应了郑礼雪这个唯一的朋友。
所以她绷不住了,找到李以乔,在李以乔那儿“要”回了郑礼雪。
“你晚上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郑礼雪问她。
“阿姨做的年夜饭什么都有。”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楼上。”郑礼雪敛眉低,食指的戒指摘了下来,放进衣兜里。
“我想下棋。”
唐惟的声音再一次打断了郑礼雪的动作,桌上的棋盘摆好了位,坐垫上还有褶皱没有抚平。
“你陪我下会儿棋吧。”唐惟的声音始终是清淡,人也往棋盘方向去。
郑礼雪看过去,吸气一脸轻松:“来吧。”
唐惟起身垂下眼帘,眉峰里透着薄凉,淡淡走过去,到棋盘前坐下,郑礼雪在椅子上多给她垫了个垫子,让她可以靠坐时舒服一点。
以前唐惟是不会下棋的,在跟李以乔谈恋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