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律的脾气仍然很好,他说:“我是你的老公。”
是你唯一的丈夫、唯一的伴侣、无法用任何手段和力量抹去的合法老公。
所以顾明宗应该听他的话,顾律的语气轻轻的:“你不要和他们靠得太近,好不好?”
顾明宗不回答他,他就继续动作,直把人逼得哭出来为止,两个人直接唯一的安全词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称谓,顾明宗含着泪连叫了十几声老公后才哄得人终于松开了嘴边的猎物,刚放开人,顾明宗被灌了一肚子后,气急败坏的就要逃走,结果被人骗得进了大牢,连飞机都没上就被人抓住了。
他想起来这回事,身后就一层层的冒冷汗,顾明宗到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感,他完全无法把之前生的事和自己联系上,但有一些东西他却是一瞬间便接受了,那便是顾律的名字、样貌,还有他自己的身份。
他虽然是个直男,但如果……真的会跟男人结婚的话。
似乎跟顾律在一起,好像也不是很无法接受的事。
但一想到这里,顾律的控制欲以及脚上的定位环突然就变得无法忍受起来,这换谁身上都不能忍,顾明宗皱着眉头想把这玩意扯下来,却现他居然做不到,这让他愣了一瞬,因为他下意识觉得,他不至于连这种普通镣铐都扯不下来才对。
是因为其中注入了圣力吗?顾明宗拍了拍脑子,想起这是小说里的设定,他真是半夜打字打多了,才会把这些东西都放到现实里。
顾明宗的脚踩在车内的地毯上,他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顾律看了他一眼后,就将空调打开,车内的温度升高,却高不过顾律的体温,对方像是一个巨大的暖炉,即使在冬天最严寒的雪天里,只要被顾律的大衣裹在怀里,顾明宗就感受不到一点冷意。
顾明宗很怕冷,怕鬼、怕黑,只不过这些事情他都不会说,顾律注意到了这一点,也不直接指出来,只是在冬天的时候会充当暖手袋,把人冻僵的手指包在掌心,对他说:“你的手指要用来画画,冻坏了可怎么办?”
顾律将他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站在路边,看着冬天的大雪落下,满地霜冷,顾明宗却一点都不觉得畏惧,他说:“没事,就出来一会。”
顾律说:“就这么喜欢看雪?”
顾明宗哈了口气,那口热气就在空中凝聚成雾,他说:“一年就一次嘛。”
过去的回忆一点点灌满大脑,顾明宗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原本怒气冲冲的他有些冷静下来,像被车内的暖意一点点烘干、烫平。
他冷静下来了点,面对顾律时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像终于缓缓意识到面前的人是他老公,是真的合法的、已经认识多年的老公。
顾明宗黑亮的眼眸里面像是有光,他说:“你为什么要给我装定位仪?”
顾律看也不看他,男人优美的声音像是在笑:“怕你跑了呀。”
顾明宗用脚跟踩了踩地毯,有些不高兴,像被绑住的猫,他皱着眉说:“那是因为谁?!你把我关在家里,甚至不让我上班。”
顾明宗说着说着,就更生气了:“你现在还要给我装这个?你这样是犯法的,给我松开!”
被这么指责的顾律转过脸,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半晌,脸上总是露出温和笑意的金美人的目光有一种让人心悸,但他危险的那一面很快便如海中的鲨鱼般潜伏,半点不让人察觉到那凶恶狰狞的一面,顾律好脾气的解释:
“犯法?装上定位仪犯不犯法我不知道,但你在和我结婚之后,还出轨、脚踏几条船、和其他人结婚这件事,绝对犯法。”
顾明宗听得又愣住了,他半信半疑的说:“这真是我干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顾律凝视着他,片刻后,顾律转过脸,一头金流淌而下,他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极强烈的威严感,宛如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某种神谕。
顾律说:“你不仅瞒着我,叫其他人老公,还要跟他们一起逃走。”他说到这里,又勾起唇笑起来,但眼中却无一丝笑意:“但这也不是你要做的,对吗?你只是被他们骗了。”
顾律闭上眼睛,仿佛受了很重很重的伤,用尽全力才能压下心中对顾明宗的怨怼和恨意,再露出这副模样继续温和的对待自己出轨的伴侣,面对他的不忠。顾明宗听得完全不能将那些事拉到自己身上,但看着顾律这副样子,他也突然觉得,他好像真的伤透了顾律的心。
他玩弄顾律的感情、欺骗他、跟他许下海誓山盟,说要当顾律的老婆,结果之后却跟着其他人离开,真是好坏、好没有良心!弄得顾律好苦。
顾明宗干巴巴地说:“是、是这样吗?”
顾律抬起脸,眼中的痛苦清晰可见,像某种极苦的酒水般将那双金眸染深,他漂亮的眼睛望着顾明宗,那种被欺骗、被背叛的痛苦无法用任何方式伪装,顾明宗甚至有种他当着顾律的面把他的心一片片撕开之后踩在地上践踏的感觉,他一瞬间甚至真的感觉自己做了多么无恶不作的事,一瞬间连气势都消了大半。
“但是、但是你也不能给我装这个。”顾明宗紧张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捏自己的衣角,他说:“你还把我关在家里!你还在我的房间里装监视器!”
他的声音又高了一些,对着面前的人指责:“你这样很变态你知道吗。”
“哈哈哈。”顾律勾起唇,金眸微微阖起,漂亮的脸上是温柔的笑意,他说:“我是做了这些。”他扣在方向盘上的五指慢慢收紧,询问道:“但是这样,你就可以出轨吗?”
顾明宗被他如此指责,一时气短,居然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