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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间,邬夏只能伸手抓住眼前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牢牢地抱住顾远柏的腰,却更像是引火自焚,助纣为虐,将自己送到了施暴者的面前。
室内的温度一直在攀升,邬夏和顾远柏却觉得身上的热量在慢慢地消失,仿佛这是一种欲望,在得到一定量的满足之后便能自行地消弭。
身躯交缠,呼吸相融,邬夏只能闭上眼睛,去感受顾远柏给予的一切。五年不见,顾远柏仿佛学到了很多,与从前相比变得更加的成熟,但邬夏却觉得自己有点好笑,她更喜欢顾远柏从前的青涩感。
似是意识到邬夏的游离,顾远柏一下子加快了动作,想要要让邬夏意识到他的存在感一样。邬夏闷哼一声,只更紧地抱住顾远柏,声音中带着点哭腔,细细的。
浴袍已经被丢至一侧,明明只隔着昏暗的灯光,顾远柏却觉得自己能看见邬夏的一切。顾远柏低下头,呼出的气息便洒在邬夏的肌肤上,他咬上去,舌尖在上面来回滑动着。
顺着顾远柏的动作,邬夏只能无意识地扭动着身子,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从头到脚,邬夏已经被这种感觉牢牢地掌控住了。
等到顾远柏趴在邬夏的肩头,呼出一声重重的喘息的时候,邬夏才慢慢地放松下来。邬夏偏过头,去看顾远柏的情况,他的脸上也泛着潮红,额间贴着几根湿发。嘴唇一分一合,混乱的气息便从中吐露。
邬夏伸手抚摸着顾远柏的脸,掐了一下他的脸颊肉,慢慢地说:“你先去洗。”
顾远柏哼唧了一下,也没有磨蹭,便站起身,往浴室而去。邬夏躺在床上,看着顾远柏的背影,眼睫微颤,但还是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先走到外面的客厅,将自己的手机拿了进来。
顾远柏的手机就在他的西服外套的口袋里,邬夏看了一眼,顿了顿,还是将顾远柏的手机拿出来,点亮屏幕。壁纸是默认的壁纸,上面只有两条微信消息。
一条来自李寻源,问顾远柏是有什么急事,要是有急事的话,再晚几天联系他去公司也可以。
去公司。
邬夏的舌尖微动,这几个字眼便在她的唇齿之间被一一碾过。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顾远柏最后的选择还是讯远,他本就没有任何道理会去选择其他的公司,讯远是他的最好的选择。
而另一条邬夏便不知道是谁发的,因为顾远柏没有给对方备注,而对方也只是发了一个问号。但看这头像,倒是很有中年人的味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邬夏便不再多看,只将顾远柏的手机放回原位,尔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邬夏径自解锁,点开微信,给姜于言发了一条消息。
邬夏:顾远柏会去讯远,查查他之前在国外的经历。
姜于言:好。
发完消息后,邬夏便将手机放下,听着不远处浴室传来的水声,邬夏眨了眨眼。邬夏本没想过自己还能有和顾远柏重逢的一天,因为在分手之后,邬夏便会将顾远柏划出自己的生活界限外。
但很巧的是,顾远柏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回到了湖城,还恰好与讯远集团的高层认识,受邀进入讯远集团。
这个巧合巧到邬夏甚至有一瞬间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顾远柏精心谋划和设计的,他想要借此报复她。
可是,在见到顾远柏的时候,这个猜想被立刻被邬夏推翻了。
顾远柏不会这样做。
但一想到顾远柏在这件事情当中是无辜的时候,邬夏便难免会生出些许愧疚。五年前,她主动去接近顾远柏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而五年后的她,却想要从顾远柏这里得到更多,不是单纯的感情,而是属于成年人的利益。
若这件事被顾远柏知道,他才会真真正正地恨上她吧。
想到这里,邬夏浅浅地勾起嘴角,但眸子中却没有任何笑意。邬夏的身上还是热的,并着些许粘腻感,这是顾远柏留下的痕迹。
但此时此刻,听着那昭示着顾远柏存在感的水声,邬夏的心难得地慌了起来。
等到那水声停下,顾远柏走出来的时候,在一片黑茫茫中,邬夏深深地吸了口气,对顾远柏说:“我去浴室。”
“要帮你吗?”顾远柏很自然地问着,语气中是自己没有察觉到的亲昵。
邬夏看了顾远柏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从前在浴室当中的记忆。
邬夏垂下眼,声音有点哑:“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先睡吧。”
顾远柏不置可否,只擦了擦自己带着点湿润水汽的发尾,坐在床边。
等到邬夏清洗完身体,磨磨蹭蹭地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顾远柏却还没有睡觉。
听见邬夏的脚步声,顾远柏很快地抬起头,目光落在邬夏的身上。
一瞬间,邬夏有种被猎人盯上的紧绷感,她直觉顾远柏这是在特意等她,她逃不掉的。
难道顾远柏发现了?
邬夏忍不住屏住呼吸,却还是勉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她掀起被子,在顾远柏的身边坐下。
顾远柏伸手揽住邬夏的腰,转过头,默默地注视着邬夏。邬夏被顾远柏看的心里直发慌,却还是抿抿唇角,一句话也不说。
半晌,顾远柏才深深地望了邬夏一眼,轻声问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听到顾远柏的问题,邬夏先是愣怔了几秒,尔后才松口气,眼角流露出些许微妙的笑意。
邬夏笑了笑,反问顾远柏:“你说呢?”
顾远柏不语,但一双眼睛很亮,在黑夜中更显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