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颗朱砂小点再度浮现在手臂上,云清晚刚收拾好东西,便听见身后房门被人狠狠推开。
孙氏带着人面色难看地走进来,盯着云清晚的目光仿佛要喷火:“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言罢,她抬手便要扇在云清晚脸上。云清晚不敢反抗,只能在耳光落下来之前扑通一声跪地:“夫人,不知清晚又错了何事惹您生气,请夫人教诲!”
孙氏指着云清晚毫不客气地骂道:“贱人还敢嘴硬!你先是克死了我儿,如今又想勾引他大哥!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贱妇,就应该游街沉塘!”
云清晚面上愕然:“夫人,清晚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
“还敢狡辩,来人!”
孙氏一声令下,立刻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去抓云清晚的胳膊:“验身嬷嬷我已经带来了,等验完身后,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云清晚看着孙氏仿佛要杀人的目光,知道她定是恨毒了自己。眼看婆子围了过来,云清晚奋力挣扎,试图躲开她们的钳制。
拉扯间,她的袖子被其中一人撕扯开。伴随着布料的声音,孙氏眉头一拧,忽然开口:“等等。”
婆子闻言立刻松开手,云清晚藕白的胳膊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眼前。
只见一截皓腕上,明晃晃点着猩红如血的守宫砂,仿佛雪地里的一枝梅,明晃晃落在视线之中。
云清晚受了惊吓一般瑟缩着身子,满眼委屈:“守宫砂还在,足以证明清晚的清白。夫人,清晚虽无缘伺候二公子,却也知道礼义廉耻,断不会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来。”
“清晚不敢求夫人原谅,只求夫人相信,清晚不会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有守宫砂,再加上云清晚含泪诉求的模样,孙氏的神色稍稍好转:“既如此,为何李嬷嬷今早看见你出现在淮儿的房门口?”
云清晚哽咽道:“我在灵堂附近捡到了一枚玉佩,看上面刻有淮字,便想找丫鬟帮忙送回给大公子。”
“可。。。。。。可我初来乍到,问了一圈也无人理会。无奈之下,只能亲自送过去。”
说完,云清晚含泪抬眸,目光故作不经意般在李嬷嬷身上一扫:“若李嬷嬷当真发现我与大公子有什么苟且,为何不拿出证据,而是让夫人您出面?”
“她身为奴仆,为了夫人您与大公子的母子情分,也该等人证物证俱全了再行事。现在闹这么一出,万一传出去,岂不是坏了大公子的名声?”
李嬷嬷瞪大眼睛:“你,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急着为夫人分忧,所以才。。。。。。”
“住口!”
孙氏咬牙,恨恨的扫了李嬷嬷一眼,随即一挥衣袖,冷声道:“今日的事,谁都不许传出去。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完,她扫开李嬷嬷,转身大步走了出去。一众婆子对视一眼,赶紧快步跟上。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云清晚的心终于缓缓落了回去。
她捂着胸口,只觉得一阵疲惫。
想在永宁侯府安稳立足,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