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紧紧盯着迟日庭,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一般道:“我知道你们想问我来这里是干什么?”
不等二人说话,东方不败突然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来找葵花宝典的,准确地说,是下半部葵花宝典。”
东方不败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在二人耳边却如同打了无数个焦雷,震的他们头晕目眩,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一颗心如坠迷雾之中。
“找葵花宝典?葵花宝典不是已经被任教主拿走了么?怎么又冒出一本葵花宝典?”
东方不败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迟日亭和司徒策,莞尔一笑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这里面的事情,回头我再跟你们慢慢解释。”
两人怔了一下,今天他们心里的确有太多疑问了,为什么来这里?来这里到底找什么?不过在东方不败面前,他们只有俯首帖耳,乖乖听话的份。
暮色黄昏,残阳如歌,东方不败远望那峰峦竞起的灵源山,缓缓吐了口气:“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上山吧。”
上得山来,一路上山回路转、曲径千折、古松参天、花草漫坡,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一
座简陋的庙宇出现在东方不败眼前。门前的青石路坑坑洼洼,山门上的朱漆斑驳脱落,一副已经被风吹雨淋的看不出颜色的匾额歪歪斜斜的挂着,上书三个大字“灵源寺”,一派破落潦倒之像。
昏暗的佛堂内,两侧点着十二根蜡烛,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背对着大门敲着木鱼,口诵金刚经。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波”的一声木鱼碎裂,和尚目光一黯,长叹一声道:“劫数,劫数。”,言毕,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两名不速之客,良久,摇摇头道:“两位施主,身上好重的戾气。只怕到此不是来送经理佛的吧?”
东方不败冷冷一笑,坦然承认道:“守拙大师说的不错,我来此,是要一样东西。”
“本寺的落魄相信二位也看见了,除了老衲这副臭皮囊外一无所有,恐怕要让两位施主大失所望。”
东方不败一声长笑道:“大师过谦了,如果我们不是事先打听清楚要找的东西就在这,你想会有这么多人跋山涉水来到你这个破庙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守拙站起身来,双手合十,目光已变得锐利如刀。
“当年沐讲禅师,哦,也就是张定边留下的那半部葵花宝典。”东方不败言简意赅,单刀直入。
守拙闻言浑身一震,过了半晌黯然道“哎,到底还是为了它。当年南汉王靠着它打下半壁江山,也最终因为
它心性大变而败亡鄱阳湖。老僧奉祖师爷遗命,在此看守,决不容这邪物再次为祸人间。”守拙答的斩钉截铁,竟是针锋相对,毫不退让。他本有心否认,但是见东方不败对张定边的来历早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也就避无可避了。
“好,痛快,那就让我东方不败领教一下当年南七省武林盟主,南汉王手下的骠骑大将军张定边留下的绝学烈阳掌吧?”东方不败把脸一扬,神色傲然,暗中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阿弥陀佛,施主,得罪了。”,守拙话音未落,向东方不败胸前递出一掌,手掌怒然涨大了一倍,掌心赤红。
这一掌很慢很慢,而且招式也平平无奇。旁边的司徒策大惑不解,这叫什么武功?简直就象是小孩在过家家,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可他扭头一看东方不败,却吓了一大跳。
东方不败眉头紧皱,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左手斜斜拍出,正是大悲手中“悲喜交集”。出人意料的是,他发招竟然也变得奇慢无比,这么看来,他和守拙就象是同门师兄弟在练习拆招一般。
“砰”得一声轻响,双掌相交,两个人的身形一震,东方不败微微向门口退了一步。同时如长江绝堤般宣泄而出的掌力席卷了整个佛堂,吹的一旁的司徒策几乎挣不开眼睛,脸上像被刀割一样火辣辣的难受,连忙退出佛堂。他这才知道,两人看似平淡无味的交
手实际上是不折不扣的生死相博,一招一式无不倾注了凌厉无比的内力。
佛堂内蜡烛的火苗,隐约中高了一寸。
还是那一招,守拙再一次重演了刚才的攻势,还是那么缓慢。
但在东方不败看来,这并不是慢,而是快,实在太快了。在这平淡无奇的一招中,实际上包含了无数细微的、连贯的、巧妙的变化,就像一个个充满杀机的陷阱,一旦对手轻视抢攻,那就必败无疑。只是它速度太快了,快的让你以为它没有任何变化。
双掌再一次相交,东方不败又向门口退了一步,烛火又高了一寸。
连攻八招,东方不败连退八步,蜡烛已经变成了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