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惜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写满了警告。
陆卿尘脑中的弦顿时绷紧,完了,这波冲本侯来了。
他用慌张但不失优雅的声音解释道:“我这还不是怕你刚中蛇毒,万一再被这烟雾影响到,那我怎么办?”
秦妙惜被他那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的浑身鸡皮疙瘩骤起,没好气的一把推开他的脸道:“你别看我,登徒子。”
“我?我关心你,咋就成了登徒子?”转头他就拉着那帮衙役告状,求公道。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们可算是了解小侯爷的习性了,就是爱玩爱闹,人没有什么坏心,也从不因为侯爷的身份对他们颐指气使。
他人虽说好相处,但唯独有一点是不好,就是犟,认定的事情那是死犟,还要强迫别人跟着他一起犟,简直就是犟种中的强犟。
“秦仵作,这事是你不对,小侯爷那是关心你,你可不能好赖不分,看把小侯爷委屈的。”
陆卿尘立即应和的点头,那有人撑腰的嘚瑟劲,让人看了气不打一处来。
秦妙惜不满的瞪眼,“捕头大哥,你怎么也这样!”
捕头干笑一声,当他真想当这个出头鸟啊,他要是再不说话,他的胳膊就要被小侯爷掰断了。
在众人的讨伐下,秦妙惜认怂,不情不愿的道歉说:“是我误会小侯爷的好心,对不起!”
陆卿尘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道义凌然道:“行吧!这次就原谅你了。”
众人:“……”
这人还真是……比麻袋都能装。
插科打诨间,陷阱中的烟雾渐渐散去了,等到完全没有烟雾后,秦妙惜上前准备跳进去。
陆卿尘眼疾手快的将人拉住,“你就这么跳啊!”
“不然呢?”
“下面燃烧了这么久,说不定还有火未熄灭,要不泼点水下去,安全。”
秦妙惜想想也是,几人倒了几桶水进去,这次确保下面没有其他问题,这才逐一下去。
洞内还有些未散的烟雾,不过他们身上都带了秦妙惜给的提神香囊,倒也没感到身体不适。
他们直接来到那堵墙前,秦妙惜警惕的说道:“大家注意点,黑蛇就是从里面跑出来的。”
几人费了些功夫,终于将墙全部拆除,火把照亮了里面的通道,然而所有人都被里面的景象震惊了。
通道的四周墙壁皆是暗红色,那颜色犹如干涸的血液。墙壁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抓痕,每一道抓痕都仿佛在诉说着曾经困在此处之人的挣扎与恐惧。
再往里走,他们在地面上看到几十具白骨随意散落着,有的已经残缺不全,旁边还有蛇蜕下的皮,那惨白的骨架与斑驳的蛇皮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毛骨悚然的画面。
仅仅是看上一眼,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感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让人仿佛能听到困在这里之人的悲号,感受到他们被黑暗和死亡笼罩时的无助和绝望。
有人看不得这种残忍,犯呕的跑了出去,陆卿尘正要紧跟其后,却在看到秦妙惜走上前时硬生生的克制住颤抖的双腿,跟了上去。
“这里面有很多蛇的排泄物和蛇蜕,看来这是那些黑蛇的老巢。”
陆卿尘下意识的说道:“谁这么倒霉,挖陷阱还挖到蛇的老窝了。”
这时,秦妙惜却说出了不一样的话。
“不,这是人圈养的蛇,那些白骨是给蛇的食物。”
她在蛇蜕上现了同样金色颜料的痕迹,所有蛇蜕的金色都在同一个位置,可以断定这是人为涂抹的。
“将人当蛇的食物?”
众人顿感毛骨悚然,仿若有一股阴寒之气从脚底油然而生,使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