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的父亲绝不会允许这双手就此不能再弹琴。
思及江盛怀,江麓情绪有一瞬复杂:“是很痛。”
他的神情低淡下来。
“我要不问问乔叙?他说自己有个朋友是很厉害的骨科医生。”
“朋友?骨科医生?”商泊云摇头否决,“他说的是他的一个前任,医科大的副教授。不过现在副教授估计刚上大学,肯定指望不上……”
四目相对,江麓微笑地看着商泊云。
商泊云一噎。
伸头一刀,不挣扎了。
他坐到了床边,离江麓更近了一点:“先,我想知道,你是二十六岁的江大麓,还是知道了以后的事情的江小麓?”
江麓被这个说法逗笑了:“两个记忆我都有,我想,本质上是大还是小并没有差别。”
商泊云对自己脑袋里的浆糊感到悲哀。但他迅抓住重点,恶人先告状:“那乔叙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和你说?!”
“我明明校庆那晚就和你说了,乔叙这家伙很坏,他对谁都一副可以剖心肝的样子。”
“我随便编的啊。”江麓轻描淡写。
“……”
该死,就说让乔叙少沾花惹草,前任太多迟早出事。
可为什么是他先栽跟头啊!
商泊云脑内飞过了一遍自己的所作所为,包括但不限于幼稚地把人拢到身边、骗江麓叫自己老公、假装纯情男高教江麓接吻、给自己各种承诺等一系列圈地标记行为。
一旦被江麓知道这是二十六岁的自己的举动,脸皮厚如商泊云,也终于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
但如果江小麓一直知道,只是没有揭穿他的话——
那他是真的相当十分很喜欢我!
浆糊快运转,商泊云剑走偏锋地得出如上结论。
“哪怕是二十六岁的我?”商泊云目光灼灼地追问。
江麓听出了他的郑重。
曾经悲观的认为自己和商泊云不存在可能,囚徒就应该待在密不透风的笼,哪怕完成妈妈的理想,也依然背负着沉重的罪责。
但渴求了九年的人以无比坚决的态度出现,然后,有光照了进来。
江麓想往前看。 “从十七岁,及至之后的九年,再到二十六岁重逢。”因为受伤的缘故,所以声音没有什么力气,但一字一字都很清晰。
江麓觉得自己沉闷的灵魂也变得轻盈,要是有一阵风,它就能飞起来,去看到世间繁盛的景象。
“一直以来,我就很喜欢很喜欢你。”
商泊云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什么?喜欢了我这么久吗?”
他没伤到喉咙,这会儿却觉得吐字有点艰难,好像声道也要变成糨糊化掉。
江麓点头。
商泊云的呼吸不自觉重了起来,他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猛然捂住了脸:“可你那个时候问我要不要做床伴,我还以为你只是刚好想找个人缓解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