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我问你要做什么。”商泊云倒打一耙。 他松开了江麓的手腕,毫不意外地又碰到了那串菩提:“江老师,和人相亲,不觉得自己很不道德吗?”
他握着江麓脚踝的手却没松,掌心往上,停在了膝盖上,摸到了关节清晰的轮廓。
他不轻不重地摁了下去:“那个女生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吗?朋友?”
商泊云近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两个字,终于找到了自己不开心的理由。
“第一,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不公开。”
商泊云当然知道,况且床伴这关系也没什么好公开的。
他凝视着这张漂亮的面孔,想说的话忽然就梗在了喉头。
傻狗一样,问了商红芍女士的意见就热血上头了。商泊云心想,你知道江麓怎么想的吗你就搁那儿激动。
不开心。
“第二呢?”商泊云虎视眈眈。
“第二,不是相亲。”江麓眉眼越冷淡,“谭映雨是我小,总要正式请她吃一顿饭,然后解释清楚的。”
“解释什么?”商泊云的手终于都松开了,将人拢到了自个儿身前。他身上的木质香也飘了过来,是很沉静的味道。
他隔着薄薄的镜片看他,不说话时,和这款香水的气息奇异的合宜。
江麓的长睫颤了颤,不露痕迹地移开了对视的目光。
“解释相亲是长辈的要求,我无意耽误她的时间。”
也就是说,并不会和谭映雨说明自己的性向。
商泊云捕捉到问题的关键了。
“商泊云”和“江麓”存在不同的背景条件。
这是他解题没有考虑到的地方,商泊云下意识地反思,毕竟一道数学题的小条件总是很多,要全部满足,才能求解。
他的情绪落了下来,耐心重新生出。
“我还以为你要违反床伴的基本法。”
商泊云的语气柔和了起来,他上前,握住了江麓的手,江麓的体温渡了过来,比他的要凉许多。
江麓睇他一眼,声音平静:“我们只是约定了不公开、各取所需,什么时候还立法了?”
我立的,暂且在本州实行,联邦政府无权干涉。
商泊云哼笑一声,岔开了话题:“我买了花送你。”
他强调了下“我”,仿佛和乔叙较劲一样。
“你也不要吗?”
商泊云将身子低了下来,沙上与人双目平视,那种因眉眼浓烈而产生的攻击性便弱化了很多。
江麓一怔,忽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好像,商泊云也送过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