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什么恶作剧吗?
江麓又涌起了焦虑,下一秒,手指条件反射,他升起车窗。
商泊云狗脸呆滞。
司机以为这是交谈结束的意思,商泊云眼睁睁看着黑色的迈巴赫毫不留情地离去。
商泊云:“?”
江麓,你刚刚和小学弟不是说了很多话吗?
之前我的花白送了吗?
商泊云心头火起,泄愤般踢了脚路边的石头。
石子咕噜噜地往前滚,他的思绪也翻滚。
十七岁的江麓,还真是很讨厌他。
二十六的江麓明明——有时候还挺喜欢他的。
商狗子耳尖一热,摇散了少儿不宜的内容。
九月的风吹着,他沿着路往前走。
路灯一盏盏在夜色里忽明忽暗,九年以前的长洲,城市的基础建设还没那么到位。
哪怕附中是全长洲最好的高中,周围也总有那么一两盏不亮的路灯。
一路都是桂子香,商泊云的心又缓缓地静了下来。
老居民区和附中比邻而居,夜色里一片黑,只有一家小市还亮着灯,商红芍女士正在对账,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听到“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她头也没抬。
商泊云的手撑在柜台上:“妈,还不睡呢?”
商红芍女士盯着电脑屏幕,眼珠子都没朝商泊云这边斜一下:“这不等你呢吗?”
忽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只圆滚滚的哈士奇从后院哒哒地跑了过来,猛扑在商泊云身上。
商泊云把它接住了。
“哟,商熊猫。”
哈士奇尾巴摇得欢快,糊了商泊云满脸口水,商红芍女士瞥见了,嫌弃得不行。
这会儿的商红芍女士还没把小市置换成长洲最大的商场,商熊猫体重只有14。5kg,梦境竟然可以逼真到这样的地步,正如十七岁的江麓也无比清晰,补全了他记忆里模糊的部分,商泊云一颗心都兴奋得打颤。
商红芍女士见自家儿子还和柱子似的杵在旁边,只好表现一下自己的母爱:“厨房有开水呢,饿了自己去泡碗面,新进了越南印尼新加坡的泡面。”
“我吃碗面不影响您的账目吧?”商泊云问。
商红芍女士霎时间眼神如刀。
商泊云抱着商熊猫溜之大吉。
是夜天星如水,商泊云点灯,坐下了书桌前。
他慎重地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字。 “如何追到死对头。”
——划掉。
以后不能算死对头了,虽然不知道梦能做多久,但商泊云决定和现在的江麓换个开头。
“如何追到高岭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