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一句话,将沈如筠强撑的镇定尽数击碎。
她烦躁地在院中走来走去,咬牙切齿道:“我对他有救命之恩,还是两回,他报答我给我利用一下不是应该的吗?怎能反过来恩将仇报?”
“是,我是利用了他对我的喜欢,可我从未使计将他的心思往我这边勾,实在算不得欺骗他的感情吧?”
“男子的心思我不懂,要不,你找宁朔来取取经?”崔水彤好心提议道。
闻言,沈如筠步伐顿住。
她扭头看向好友,眼中透出几分纠结:“此举可行吗?可别最后没将左云桉请走,又复刻出一个左云桉二号来。”
“我没办法同你保证!”崔水彤连连摆手,语气中透出几分惊恐。
“你……我……”沈如筠唇瓣开开合合,最后一拍脑袋,继续在院中转圈圈。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左云桉那厮送回去?
可恶,都怪萧亦然那个狗东西!
沈如筠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最后冲入房中提刀,风风火火地朝外行去。
“如筠!”崔水彤冲上去抱住好友劲腰,惊慌道:“你莫要冲动,左二公子砍不得!”
“谁说我要砍左云桉了?我要去箫府砍萧亦然那个狗东西!”沈如筠眉毛倒竖,气呼呼道:“若不是那个狗东西一而再地冲出来恶心我,我也不至于联合左云桉给他下套,更不会因此被左云桉缠上。”
若萧亦然那个自恋狂今日没有跳出来,她说什么都不会让左云桉“受伤”,左云桉既没假装受伤的机会,又如何能赖在她府上?
闻言,崔水彤立即将手松开,激动地催促道:“快去快去,我早就看那狗东西不痛快了,你今日可要多打他五六七八九十拳,打得他连亲娘都不认得!”
“你且等我的好消息!”沈如筠放下豪言壮语,大步跨出长风院,与匆匆而来的傅容撞了个正着。
“容姑姑?”沈如筠瞬间卸下一身戾气,有些紧张地将大刀往身后藏了藏:“您……您怎来了?”
“宫中来人了,此刻就在门口等着!”傅容一把从女子身后扯出大刀,压低声音提醒道:“是总管太监常德公公亲自来的,说皇上点名要见你,你快些过去,莫要误了正事!”
“好!”沈如筠应承,快步朝前院赶去。
一到前院,就见府门大开,大太监常德常公公正站在门槛前笑眯眯地看着她。
“沈大人来了?”
“常德公公!”沈如筠拱手冲大太监见礼,态度很是谦和:“劳公公久等了!”
“不妨事,沈大人政务繁忙,咱家等一会是应该的!”常德笑眯眯言罢,一甩拂尘,恭恭敬敬地抬手做请:“沈大人,请!”
“常德公公请!”沈如筠抬手,慢对方半步跨过门槛。
在一道道或好奇打量或窥探的目光中,沈如筠跨入皇上派来的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