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这么多有的没的,你说宁老爷子的肺部策略不好制定?我手里倒是有一个精通胸部解剖、肺部解剖的人选。”杜崇岚道。
侯从军凝眉道:“不会就是那个做肺移植的年轻人吧。”
四十五岁,对他来说可不就是年轻人。
杜崇岚懒得搭理,道:“我把人给你喊来,你投我一票!”
侯从军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你拿这个威胁我没用。现在能不能救宁老爷子、可不可以开刀都没个准信……先等我请的人过来吧。”
杜崇岚见状,也就不多说了。
结束会诊,众多专家便在宁氏集团的组织下,前往附近的五星级酒店用餐,他们这段时间的吃穿住行也都是由宁松买单。
换做以前,杜崇岚高低也要跟过去喝两杯。
但去了一趟临医,见过许秋之后,他突然也觉得这些无意义的社交会成为他攀登更高峰的巨大阻碍,因此直接拒绝掉了。
在离开阜外时,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拨通了许秋的电话。
虽然侯从军没有答应他,但……宁景明也是一条命,许秋那边如果没有手术安排的花,来一趟也并无不可。
这对于许秋来说,也是一次进入主流医学界视野,为未来铺路的重要一步。
“许秋……”
电话接通后,杜崇岚便听到了许秋那边疲倦至极的声音,他关心了几句,便把请他出马负责制定宁景明肺部策略的想法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
杜崇岚只以为对方不愿意,道:“你如果没空的话就不……”
他话没说完就被对面打断:“行,杜教授既然开口了,那我顺便也负责了肺部策略吧。”
挂断电话后,杜崇岚还有些欣喜。
看来自己在许秋那边的认可度又提升了。
自己竟然已经能许秋破例了!
“不过……什么叫做‘也’?做手术昏头了口误?”
杜崇岚摇摇头,不想这么多。
……
下午三点多,一身酒气的宁松回到了阜外。
他昨晚才赶回天都,还没来得休息,就要给从各地请来的专家接风洗尘,早上的饭局刚刚结束,没合眼就又要来招待这一批医生。
即便是他,面对这群掌控着他父亲生死的专家教授,也只能一个个敬酒。
然而尽管有醉意掩盖,仍然挡不住他满脸的失落之色。
今天的会诊,不是阜外第一次召开。
事实上,围绕着宁老爷子,阜外和各地名医已经争论了很多次。
然而每一次都是以争吵开始,以沉默收尾。
越是讨论,他们就越现手术的难度有多高,各种潜在的风险和问题有多严重……以至于到近几次讨论,基本上气氛一开场就很压抑了。
讨论了如此之久,直到如今都没有一个定论。
或者说,别说什么定论了,除了进一步确认宁老爷子没法开刀,连一点有效进展都没有!
这让宁松的心越来越沉,只感觉希望已经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