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都要被骂。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不敢多说。
库里南驶出学校，季景深忽然开口：“我是不是不应该提离婚？”
沈晨一脚踩住刹车，从后视镜看着季景深，磕磕巴巴回复：“或许吧！”
一阵沉默。
季景深看着外面飞后退的景物，心中生出几分茫然。
他向来杀伐果断，做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自认为和宋千宜的婚姻不合适，想要利落结束。
他觉得，离婚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但现在，宋千宜的反应和他自己的感受告诉他，这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所以，该怎么解决？怎么处理？
宋千宜在季景深之后离开学校，心中烦闷，便去了文雅那里喝酒。
她坐在那里，要了酒就开始喝，一点前摇都没有。
文雅正在外面忙事情，接到店员的消息，赶过来的时候，便看见宋千宜已经喝得微醺。
“你来了。”宋千宜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向文雅，说话含糊不清：“今天，陪我去玩。”
文雅上前扶住她，接过酒杯：“玩就玩，喝这么多做什么？”
宋千宜一只手揽着文雅的肩膀，另一只手指着心口：“这里难受。”
“又因为家里那个男人？”文雅叹气：“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
“他还有钱。”
“是你的么，你就惦记。”文雅把酒杯放在一边，扶着宋千宜站好：“就只是喝酒？”
“不是。”宋千宜摇头，拉着文雅向外面走：“走。”
见宋千宜直奔驾驶座，宋千宜连忙拦住她，扶着她坐到副驾驶，自己坐进主驾驶，“去哪里？”
宋千宜说了一个名字。
文雅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听完，眉心一跳。
这不是她上次带宋千宜去的夜场么？
不过，她没多说，动车子，直接带人离开。
风从窗户里灌进车里，宋千宜酒醒了一些，迎着风把头捋到脑后，声音平静：“我马上就要离婚了。”
“什么？”
文雅不信。
“我今天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等他签了字，就能走接下来的程序。”
宋千宜张开双臂，扬声道：“所以，今天提前庆祝姐恢复单身。”
文雅勾唇：“好，庆祝，点八个男模。”
包厢里灯光闪烁，各色年轻帅哥围坐在沙上，或唱歌，或主动和宋千宜喝酒。
宋千宜就着身边帅哥的手，喝了一口酒，好不惬意。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文雅问。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迎着文雅无语的目光，宋千宜笑盈盈解释：“等我把书本上的知识学习明白，就回去好好管理公司，数钱数到手软。”
她大喇喇向后一躺，一边笑，眼泪一边从眼角落下：“靠什么别人，还是自己最可靠。”
凭着她自己，她也可以逃离原主炮灰的命运。
“对。”文雅学着宋千宜的动作向后仰：“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还是自己最可靠。”
她侧头，看见宋千宜隐藏在鬓里闪光的泪意，喉间哽咽。
半晌，她道：“宋千宜，加油。”
音乐声吵闹，宋千宜没有听清：“什么？”
“我说。”文雅加大音量：“宋千宜，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