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跟着戴思恭钻深山野岭,同样躲个几个月再回来?”
老朱阴阳怪气地问道。
朱寿干笑一声。
他能够理解老朱为啥生气。
毕竟,灭掉天花的功劳,说一句光宗耀祖也不为过。
听说,皇帝早几天就开始大张旗鼓,准备操办庆功仪式。
但是现在自己把皇帝给鸽了,爷爷能高兴才见鬼了。
这年头,家族宗亲的观念,可是很严重的。
如此光耀门楣的露脸的机会,朱寿说不要就不要。
更要命的是,爷爷还在皇帝手底下当差,而且干的都是那种见不得人的活儿。
以洪武皇帝的性格,功是功过是过,肯定会跟爷爷理论清楚。
想来,爷爷没少在皇帝那里吃挂落。
想到这里,朱寿就更加理解了。
“爷爷,这件事情,真不怪我啊。戴御医不去,我自己去也不合适。你说,我才多大年纪,就敢领这样的功劳。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这个大名,根本不是什么好事啊!”
老朱冷哼一声,道:“你便直接领了这功劳,咱倒是看看,哪个敢犯红眼病!”
话虽然如此,但老朱的语气,明显已经软了下来。
实际上,老朱也早就想明白了。
今天早上,朱寿没有出现,反而是正常的。
毕竟,在朱寿的认知之中,他只是一个普通商贾,家里纵然有一些背景,也见不得光。
最主要的是,他的年龄确实太小,承受不住这样的功劳。
这件功劳,对于普通人而言,不管是谁,在这个年纪,也接不下。
但朱寿不知道,他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是大明皇长孙,名正言顺的皇太孙!
别人承受不住的大功,他能够承受得住,而且还有极大的好处。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老朱也是后来才想明白,这件事情,是自己弄巧成拙了。
不过,遗憾之余,他不免对自己的孙儿小小年纪,就心思如此通透,感到极为欣慰。
事已至此,那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将错就错了。
老朱心一横,决定将朱寿接回宫的日子,再往后推推,惩罚惩罚这小子自作主张。
朱寿嬉皮笑脸地凑到马皇后身边,十分狗腿地帮马皇后捶起了腿。
看到他这副死皮赖脸的模样,马皇后也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然后抬手在朱寿的脑门心上点了点。
同时,口中责怪道:“你啊你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居然白白错过了。”
朱寿当然没有傻到去跟马皇后辩解。
毕竟,不跟女人讲道理,这是每一个成熟男性的基本生存法则。
他笑嘻嘻的扭过头,看向自家老爹。
“爹,听说今天的场面挺热闹的,怎么样,咱们家封赏了什么好东西?”
朱标哭笑不得地瞪了朱寿一眼,笑骂道:“你连面都没露,能有啥好东西?陛下封戴御医为济世公,与国同休。”
说到这里,朱标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一丝羡慕之意。
这可是与国同休的传国公。
别的爵位,哪怕是国公,虽说是世袭罔替,但也会不断降爵。
但传国公却不一样,只要大明还在,那戴思恭的子孙就是公爷。
有些事情,以朱标的身份当然不能说,但并不代表不存在。
因为,戴思恭的这个济世公,极有可能会成为与衍圣公那样的爵位一样,成为诸夏之地的一个固定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