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桑急忙将袖口的药瓶拿给夜阑,“你看这个有用吗?”
夜阑将药丸倒在手上,放在鼻间嗅了嗅,脸上的表情愈难看,秋桑在一边看着,也跟着提心吊胆。
“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你哪来的?”
“从刺客身上拿的,我以为说不定能解毒。”
“解不了。”
秋桑一颗心吊在了嗓子眼。
“北离的高贵妃还是这么狠毒。”
秋桑不了解北离情况,满头雾水。
“北离皇室,后宫妃嫔稀少,只有一个皇后,和一个高贵妃,颐和公主便是皇后所出,也是皇后唯一的孩子。后来,先皇殡天,皇贵妃的儿子做了皇帝。”
“这毒和这药,都来自高皇贵妃之手,高贵妃入宫之前,家中是制药的医家,高贵妃遍也精通药理。但恐怖的是,她不仅会制解药,也会制毒药。皇后就是死在她的手上,还有颐和公主,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怀疑,也是高贵妃所为。”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今的北离皇帝,也就是高贵妃的儿子,没有生育能力,他纳了近五十多人的嫔妃,竟无一人有孕,私通之事频,北离虽国力强盛,可皇室之中却是危机重重,不是长久之相。”
“夜阑姑姑,你说这么多,我还是不知道,这跟我家姑娘有什么关系啊?”
“温毓瑶,是颐和公主的女儿,是北离正统的皇室血脉!”
“北离历史上,有女皇登基的先例。”
“高皇贵妃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无子,而颐和公主却有新生的女儿流落在外,担心将来江山易主。毕竟她是那么恨皇后,怎么可能允许皇后的子嗣继承大统。”
随着夜阑的讲述,一幕幕画面从秋桑面前闪过。
‘秋桑,你去找怀远侯,就说,北离长公主白落梅之女温毓瑶请他相助。’
“颐和公主,叫……白落梅?!”
“正是。”
夜阑揉了把脸,“高贵妃养的都是忠士,可惜,他们都被高贵妃给骗了。”
“解药是高贵妃给他们的,可是这药并不能解箭上之毒,只是短暂地吊着一口气,等这口气过去,他们还是会死。高贵妃派他们来,就没想着让他们活着回去。”
温毓瑶额上渗出冷汗,身子埋在被子里不断地打着冷颤,双目紧闭,嘴唇已经呈现出淡淡地紫色,脸颊也失去了少女的粉红。
秋桑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冷了,像掉进了寒冬腊月的冰湖之中,刺骨寒冷,“那怎么办?!夜阑姑姑,姑娘既然让我找你,那你一定是有办法的!”
夜阑摇摇头,“我没办法。我不懂医术,也没有解药。”
秋桑的眼睛变得猩红,她什么都顾不上,猛地揪起夜阑的衣领,“你怎么能说你没办法!姑娘让我来找你,她知道你有办法!你快想办法啊!姑娘这么信任你,你竟然如此没用吗!”
秋桑的声音大了,窗外传来鸟儿们苏醒后的鸣叫声,从前,秋桑最喜欢听清晨的鸟鸣,如今却觉得异常刺耳。
“夜阑!快想办法啊!”
夜阑被秋桑弄得东倒西歪,“这种药,是高贵妃所制,药方和配表必然是只有高贵妃所有,我知道高贵妃的家人在哪,可是这么多年,高贵妃已经是一个老妇,她的家人,恐怕早就死了。就算没死,从登州到北离,路途遥远,等我们找到,也早已经到了盛夏,姑娘的尸体都臭了,她等不到了。”
夜阑说的话彻底将秋桑激怒,“你说什么!姑娘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