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毓瑶耐心候着,人群中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三姑娘,我……我要走。”
温毓瑶放眼望去,正是之前闹事的人中之一。
“我早就找好了下家,本来就是卖力气的,在那里卖不是卖,还请温三姑娘放我走吧。”
秋桑一听,十分不乐意,“什么叫我们姑娘放你走?姑娘已经说了,想走就上来拿钱滚蛋,说得好像我们姑娘逼迫你似的!”
那人低着头,抬脚上了台阶,从秋桑那里拿了银子,去拿奴籍的时候,还被秋桑狠狠挖了一眼。
有了第一个,三三俩俩的也上来一些人,温毓瑶如之前说话的,分别给了钱和奴籍,放人走了。
许多意志不坚定地见着旁人都走了,便也随大流跟着离开。秋桑在一旁钱得满腔怒火,脸色越来越差,给钱的动作也越来越粗鲁。
“秋桑。”
温毓瑶小声呵止。
“姑娘,你看他们!”
“急什么,都走了才好呢。”
温毓瑶暗暗垂下双眸,等下面的人终于没人上来,远远望去,整个杏花圆已经不再是乌泱泱的一片人,而是三三两两零零散散地站着几十人。
“你们怎么不走?”
“姑娘,老奴不走。老奴在温家伺候几十年了,伺候大夫人伺候你,你们是主子,在我心里也是我的亲人。”说话的是孙嬷嬷。随之应和了许多人,但也不都是老人,其中有一大半是年轻的小厮和女使。
“姑娘,我是家生奴才,愿意一辈子在温家伺候。”
温毓瑶一个抬眸,人群便安静了下来,她柔声开口,“我知道你们都是忠心的,可若是你们想走,我也绝不会拦着。”
“我们不走!”
“温三姑娘,我们不走!张四那几个人我们早就看不顺眼了,他们走了倒也清净!”
“给他们赐座。”
仆人们瞬间有些惊慌,他们伺候主子这么多年,只要有主子在,从来都是主子坐着,他们站着,今儿温毓瑶竟然要给他们赐座?!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可是同时,这些仆人们左看右看,觉得在场这么多人,若是靠着秋桑一个女使,赐座要赐到什么时候,于是纷纷推辞。
“姑娘不必了。我们站着就行,姑娘有什么话吩咐吧。”
突然之间,树影闪动,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了十几个壮硕的男子,每个人都搬了三五个凳子,给下面的人一一安排上座位。
这更是让所有下人们都开了眼,本以为他们这些人,就是温府剩下的最后的家丁奴仆,谁能想到,温毓瑶手底下,还有这么一批身强力壮的汉子可供差使呢?
如此一来,下人们纷纷觉得温府的气运原来真的未绝,他们不走是对的。
就连秋桑都不知道,“姑娘,他们是?”
温毓瑶微微一笑,“诸位既是忠仆,自然没有亏待的道理,我温家三小姐向大家保证,温家不会有事,不会让大家丢了饭碗,凡自愿留在温家的,一律赏银1o两!”
此话一出,所有奴仆的眼睛都亮了。1o两银子,够普通百姓家富裕宽绰地活一整年了!
“既然人少了,依仗大家做的要更多些,以后,每月的基础月钱提到3两。茶饭住所和以前一样全包,大家的分工需要重新划分,待我划分完,交给秋桑,各位今晚饭后,去秋桑姑娘那里领活,大家的活还是按照在府里的资历合理分配,多劳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