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点子上了,父子俩脸色一凝,“凡事有变,粮食则会成为第一要务,如此看来,京中情况恐怕……”
“梓年,你在京为官,可听到什么风声?”
温梓年面露难色,“儿子初入朝中,根基未稳,做的是杂活,朝中的大人物接触不上,最与这件事有关的,恐怕就是今年参加京科考试的人员名单了,不过谁会被录取,我也不清楚。”
“你说的对,权贵之间的争斗,难免会培养属于自己的新势力,不过……科考若是都能被渗透……”温守仁突然觉得不寒而栗,现在的盛唐看起来盛大,可是却总给他一种不安全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大象,看着魁梧,可是里子却被蚂蚁啃食了个干净。
温守仁将自己的想法和温梓年说了以后,温梓年皱了皱眉头,“爹,你有些过于悲观了,当今太子很是博学,才学出众,一表人才,即使皇帝如今想要打压,毕竟是正统。只要有太子在,盛唐就不会没有未来。”
温守仁长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是自己过于悲观,还是温梓年年轻过于乐观了,不安和不详的预感笼罩着温守仁的全身,既然京中贵人要来,那他便要做好万全准备。
温毓瑶一觉醒来,现家中大不一样,大夫人烦躁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母亲。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啊……是毓瑶来了。”大夫人看见是温毓瑶,立刻将自己的愁容收了起来,“没事。”
“母亲是在为我的及笄心烦吗?”
大夫人的演技实在不太好,如今温家除了她的及笄之事,便没有别的能让大夫人如此了,只是,温毓瑶一时间没有想明白,大夫人掌管温家多年,家中女儿众多,笄礼再怎么说也办过两次了,不应该如此棘手才对。
“母亲不妨和我说,若是能帮到母亲,毓瑶愿意一试。”
“还不是你爹那个夯货!”大夫人甩了甩长长的衣袖,一脸不耐,“他今儿不知怎么了,竟然像个上辈子没说过话的投生鬼一样,啰里八嗦地,车轱辘话一堆,嘱咐我要把你的笄礼好好办,他这个样子实在太反常了。”
“我难道不知道要好好办吗?你一辈子只要一次的笄礼难道我会敷衍?后院的事情你爹从来没有过问,这回倒显着他了。本来事情就多,他不放我赶快去筹办,反而拖着我说一堆废话,弄我的心里慌慌的,问他到底什么事,他竟然也说不清楚。”
“这个夯货有事情瞒着我。”
温毓瑶这么一听,也听出了蹊跷,她的这个父亲这么多年守着登州这个地方不挪窝,不是他不想,而是上头有个登州刺史压着,不仅刺史压着父亲,易家易夫人和易疏桐平日里也有意压着温家的女眷。官大一级压死人,有这么一个上级,温守仁想往上调基本是不可能的。
他大半辈子都把心思花在官场上,四处打通,后宅中事均由大夫人一人打理,就连他的嫡生女儿的笄礼都不曾过问。这次对于她的笄礼如此大费口舌,确实不是温守仁的作风。
“母亲莫急,我去问问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