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一人,是松子介绍的。他以前也负责韩翊与松子,也就是匈奴那头的联络事宜。当半年他带着松子手下的头牌要私奔,被小柒他们逮着,然后送到韩翊手上,韩翊就把他安排在韩平处侍候。
“知道该怎么找了?”苟敬两句话就把韩翊的心定了下来,找到方向,韩平不得不佩服他这一点。
羊记,在洛阳,最最近的。
韩翊一想起羊老六就头疼,先前他拿粮食作要挟,想通过韓家的的关系拿到洛阳跟前的水利工程,结果被韩翊摆了一道,让项羽端了他所有的粮食储备,损失惨重。
现在要去找羊老六,韩翊不认为天底下有包得住火的绢,羊老六迟早都会知道那事是他干的,只是没想到在这当口去找到,心里的尴尬可想而知。
和很多年前韩翊因为苟敬带来的窘迫去找羊老六一样,羊老六看韩翊的笑容中透着冷,甚至比那一次更冷。
为了项颜,韩翊不得不厚着脸皮走了进去。
洛阳羊记还是那个羊记,只是陈设有些显旧,却还没有要换新的征兆,韩翊就知道那次粮食被劫,对羊老六的打击还是比较大的。
“羊叔生意兴隆啊。”该有的客套还得有。
“好。”
“仗打得太厉害,人丁损耗太大,生意不好做。我已经开始来往塞北贩马了。”
韩翊开始找话,羊老六却没有接茬。
“羊叔家人丁兴旺,也可以让你的好大儿闯闯试试。”韩翊鼓励羊老六把视野放得更开阔一些。
羊老六还是不吭声。
“我听说故燕国那一带也开始把他们产的皮毛往外卖。人家产的栗子榛子什么的那么多,人家的百姓不用稼穑都能吃得饱,人家可以把价压得很低,我们比不了。”
羊老六的眉头皱了一下。韩翊说的是实情,现在他也感觉洛阳城中的生意不好做起来。
洛阳是个大都会,洛阳都不好做了,其他地方能容易吗?
“羊叔啊,前两天,我被楚王后的两个兄弟堵在龟山上,差点没死掉。”
韩翊的话让羊老六的心里闪过一阵阵的快感,这样的祸害,他倒霉,他羊老六就高兴。只是,咋没死了呢?
羊老六的表情落在韩翊的眼里,他趁这时来了句,
“羊叔,我现,金铢再大,也大不过权势。人家宫里一道旨意,我在彭城里的所有产业眨眼就没了,还有我的那些伙计,死的死,逃的逃,惨得很呐。”
韩翊更进了一步,羊老六的心里暗自欢喜着,他还是没有说话。
他有存粮的事,他只告诉过韩翊一人,结果不久就迎来了项羽的洗劫,用脚丫子都想得出那是谁告的密。
不然,那笔粮食按略低于市场价的价钱出手,他也赚翻了,早就实现了想怎么拓展生意就怎么拓展的宏图伟愿。
“叔,你说要是谁动项家人,项王会不会让他全族灰飞烟灭?”
老虎皮好扯,韩翊还得用那个人屠项羽来吓唬吓唬羊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