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瑶玉的质问如同最后的通牒，让懿宸的心也随之沉下去。
半晌，他才力气散尽地开口。
“天界历劫，需要忍受九九八十一道雷劫洗净功德，为了摆脱我，你竟愿意做到如此地步吗？”
他绝望的眼中，瑶玉重重点头。
“懿宸，为了和你一刀两断，就算真的要我轮回一遍，我也愿意。”
“你已经伤我伤的太深太久，我对你没有一丝留恋。”
“只求你能放过我。”
她决绝说着，语气带上哀求。
医馆门上‘悬壶济世’的牌匾有些讽刺。
瑶玉能治疗世上所有疑难杂症，却不能救自己于水火。
医者不能自医，还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俯下身，捡起柳若依掉落在地的匕首，看着懿宸通红的双眼。
“懿宸，你若愿意解除婚契，今后我们能相安无事。”
“若你不肯，我重来一千次一万次，也要洗了这重重叠叠的枷锁。”
她说着，不顾懿宸阻拦，一道狠狠扎进脖子。
鲜血喷洒的瞬间，瑶玉只觉浑身一轻，下一秒天旋地转，已经回到了天界自己闭关的洞府。
玉衡守在旁边，一身白袍绣着金龙，清冷又威严。
他温声道：“回来了？可有哪里不适？”
脖子上的刺痛还历历在目，瑶玉捂着白皙完好的脖颈，摇了摇头。
可心里，却是失落。
“殿下，我没有历劫成功，对不起。”
此番历劫，玉衡用了不知多少功德，才为她堆出来一生顺遂的命格。
明明只需要死在柳若依手中，自己便能挣脱束缚。
却不料临门一脚，还是失败了。
自责的情绪在心底交织。
面前，玉衡却温柔一笑。
“谁说你失败了？”
瑶玉一愣，就见玉衡一个响指，两人来到了三生石面前。
上面，刻着懿宸与瑶玉名字的地方，已经干干净净。
两人的婚契已解。
瑶玉错愕看着，下一刻，灵力闪动，一封信被传送到手中。
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只有苍劲的几个大字，熟悉的笔记瑶玉一眼便认出，是出自懿宸。
信的内容简单，只有短短几个字——
【瑶玉，我放你自由。】
看着信纸许久，瑶玉什么也没说，松了手，看着信纸如蝴蝶般飞走。
轻飘飘的纸张，却像是瞬间移走了她心中压抑的大山。
刚松了口气，心脉处传来钝痛，，瑶玉捂住心口，半晌，气血上涌，吐出一口血沫。
“小心。”玉衡扶住她，“你的神魂还未恢复。”
当初为了封印损伤的神魂，一直拖着未愈，已经渐渐严重了。
若是再不治好，怕是会落得神魂销损的地步。
瑶玉不是不想修复，却翻阅了从古至今的医书古籍，都没有任何办法。
刚想开口，玉衡却像是读出他的心声般开口。
“魔界有彼岸花，三千年一结果，可助你修复神魂。”
瑶玉一愣，却有些犹豫。
魔界危机四伏，此番进入实在冒险。
自己还有伤在身……
心渐渐下沉，手却被一直温热的大手握住。
抬头，对上玉衡的视线。
“我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