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哲轻笑了一声,微挑眉头没有说话。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许韫探寻的向身旁的男人说道,顾今哲转过眼看着她,勾着笑示意她说。
“我们没有什么交集,我也没和你说过几句话,你前面为什么那样对我?”
“怎样对你?”男人做茫然的样子,反问道。
许韫不可置信,低下头去,不会答。顾今哲轻笑一声,声音悦朗,他低沉着声音带着十足的魅惑。
“宝宝是怪我下药,趁宝宝昏睡迷奸的宝宝?”
许韫娇俏的瞪他一眼,耍着气似的又带着委屈的反问。
“你,难道做的吗?”
顾今哲捧住许韫的头将她起,抬起对上自己的深沉的眼。
“我也不想那样,可谁让那时候的宝宝身边有别人,却还惹我心动,夜夜跑来我的梦里,宝宝在梦中缠着我,那软嫩的小穴紧紧咬着我的——” 许韫捂上男人的嘴,男人不再说下去,放下捧着她的手,看着她眼角荡开笑意。
“你别说。”
“嗯,不说。”
男人的声音低闷的从她的手掌中出来,他柔情的看着她, 然后伸出舌头在舔过她手心,许韫感受到温热的湿意,赶忙收回手。
“你,真的喜欢我?对我动了心?”
“嗯。”
“可当时我和你没见几次面——”
“宝宝,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见了你好几次,也为你心动过好几次。”
“哦?那你说说看。”
顾今哲嘴角上翘,目光灼灼看着她,轻柔的声音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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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韫把沙旁的枕头抱在怀里,一双美瞳流转。
“所以你在医院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对我有了兴趣,然后在顾家看到我和顾今晖那天又对我产生了欲,直到在梅林里彻底对我动了心?”
顾今哲笑而不答,看着许韫任她分析。
“你觉得我是你一成不变光景里出现的跳脱的鲜艳。”
是的,对于顾今哲来说,他的人生百无聊赖又一成不变,周围的人是如行尸走肉般循规蹈矩,索然无趣。可她,对着飘零的枯叶她却能心意阑珊,即使那片枯叶,这个行为那样的毫无意义。
他能透过她的背脊,看到她内心的坚韧和跳脱。他之所以觉得百无聊赖有索然无味,无非大家需求的是钱、权,可他都有了。
而她的身上有一种跳脱、坚韧的姿态,那是一种决绝的信仰,是她在追求她的认知,所以她背脊永远坚挺,身姿永远清隽。
那日在梅林下,她仿佛就要与之融为一体,可他知道,她是凌寒独自开的。
“可这是什么呢?跳脱的鲜研?”
许韫忽然又问到。
“因为你和我们都不一样,你是鲜研的,活力的,生气勃勃的。”
“所以你喜欢我鲜艳、活力,生机勃勃?”
“嗯。”
顾今哲抬手摸了摸许韫柔顺的长,温润又柔情的看着她。
“可是,我之所以鲜研、活力、生机勃勃,是因为我在追索自己,可我和你们在一起,我追索的就是你们,之后我就不在鲜研、活力、生机勃勃了,你还会喜欢我?”
顾今哲抚摸的动作一顿,沉眼看着许韫眼里的探究和问询,明明是很低柔的目光,他就觉得锋利的照进了他眼底。沉默了半晌,他开口。
“韫韫是觉得,我们的喜欢会让你不再鲜研、活力,生机勃勃?可韫韫,你追索你自己,我可以满足你周身物质的一切,你大可肆意的追索你自己,你仍然是鲜研,活力,又生机勃勃的,我仍然为你心动。”
许韫看着他,沉默着。
一个人追索自己,是找寻自我平衡的过程。 一个人一生中会有很多身份——儿女、兄姐、弟妹、妻子丈夫、母亲父亲。可这些身份会混淆最重要的一点——一个人先是她自己。可很多人常常会忘了这一点,因此他也无法平衡自我与他人,自我和社会。
一个人无法先认识到她自己,她就不会爱自己。至于过多和过少的平衡,是更高深的,人一生都要追索的问题。
在爱情和婚姻中,连自己都不爱自己,自己都忽略的人,谁又会来爱你。爱情和婚姻中受伤的,之所以常常是女性,是因为女性总是感性,而这个社会又用种种身份束缚女性。
因为感性,所以更重情感情,在爱情和婚姻中她会先去爱对方,经常爱的忽略了自己。而身份,当一个女人成为了妻子或是母亲,那她在人前就自然只以妻子和母亲的形象出现。于是她被身份束缚在一方厅堂,囿于柴米油盐。而当她也无法看到自我这个身份,而甘于一味奉献牺牲的时候,她会从慢慢的凋零转为急仓皇的老去。
许韫无言,因为她的追索永远不在一方厅堂也不在柴米油盐。她的追索的自己,是她要以自己为先,做自己所喜欢的事做,追寻自我信仰。
而顾今哲所谓的喜欢,虽然阻挡了生活的柴米油盐,可身份的束缚还在,因为他的喜欢远远没达到,他们天平的平等。她和他在一起,便只能以他的女人这个身份出现,而这个身份则代表了以他的喜好为先,以他的好坏为优先考量,以他的标准为信仰。
许韫还是开了口。
“你觉得这就是喜欢?我问你,你前面对我做的事还有昨天,你后悔吗?”
“韫韫是怨我的手段?可韫韫,如果不是这样,我不可能得到你,你也不会像现在和我坐在这一尺沙上聊天对谈,韫韫,喜欢是不顾手段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