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又是一声钟响,直直撞到她心上,赵灵素睁大双眼,瞳孔猛缩,一时心神大震。
待她反应过来,太初已经转回身又敲起了木鱼,任她如何询问也再不开口了。
赵灵素浑浑噩噩出了后殿,脑子里乱嗡嗡的。她在寒山寺待了3年,对这里的构造很熟悉,便也不急着回香室,在后山走走停停地散心。
“赵施主!”
她回头,见先前接引他们的那名僧人赶来唤住她。
僧人递来一根木条,道:“这是您的签。”
……她什么时候求签了?
赵灵素接过低头一看,签上写了一道佛偈:
富贵皆由命,前世各修因。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
“这……请问这是上签还是下签?该怎么解呢?”
僧人只说:“方丈让我给您带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赵灵素一愣,不待她再次问,僧人已经行礼离开。
……………………
赵灵素琢磨了半天,还是半解其意,心想:好没意思的老和尚,话都说不明白,神神叨叨的。
她叹口气,抬头却见不远处的门殿拐角处,一道高挑青影正四处张望,似是拿不定主意该走哪边。
沉砚辞也瞧见了她,心里、脚下均转了个弯儿,朝她走来。
赵灵素心情不畅,懒洋洋地倚靠在路边一块巨石上,膝盖都没直一下,口中念了句“沉公子”便算打了招呼。
沉砚辞还是那副温文尔雅、气度不凡的模样:“灵素姑娘怎么在这里?”
“我……随便散散心”
沉砚辞见她方才神思不笃的样子,有意试探一番,便问道:“姑娘没见到景珩吗?”
“怎么?”
“他方才说要来找你……许是走岔了。”
赵灵素淡淡道:“噢,我没见到。你呢?还愿的事怎么说?”
“还需再请太初方丈算个吉时。”
“我看他这会儿闲得很,就在后面,你快过去吧。”
沉砚辞四下看了看,山坡上巨松环绕,周遭连个扫地的小沙弥都没有,他露出点迷茫的神情:“这……”
赵灵素好笑:“你又迷路了?”
沉砚辞眼帘一抬,直直看向她:“‘又’?”
赵灵素一愣,连忙改口道:“‘也’!我是说,萧景珩走岔了,你也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