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如此玲珑剔透、万中无一的好颜色,怎就是个榆木脑袋呢?不过,昨天又到底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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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究竟生何事?”
将军府,萧延康靠坐在降香红木太师椅上,低头撇了撇瓷白茶盏中漂浮的翠绿茶叶。
萧铳立在书房中央,面色怅然若失还带着困惑。
他刚刚得知灵素拒绝与自己定亲的消息,心中不解。
他并非挟恩图报,只是灵素姑娘被那淫贼轻薄在先,自己营救时也窥探了一丝春光,她晕倒前也见到了自己。如此一来,她同自己结亲不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吗?
难道,她看不上自己?
萧延康扫了眼一脸郁闷的下属,开口道:“瞧你那点出息,大丈夫何患无妻?”
萧铳嗫嚅。
“你还没说,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萧铳知道此事是瞒不过去了,只好将前因后果都详细说给萧延康听。包括钱庄偶遇、他如何现不对、又如何处理了那采花贼和周叔的尸,而含糊略过了自己赶到时的所见——只说自己及时赶到,灵素姑娘并未受伤。
此事涉及女儿家的清白,萧延康听后面色淡淡,没有责怪他先前隐瞒,只说了句“此事你做的不错”,便挥手让萧铳退下了。
原来如此。
萧延康心中恍然,怪不得早先见她在院中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她甫一下山,身无长物,只带了一把琴,难得出门一趟,还遇此横祸……是自己思虑不周了。
小姑娘的出言不逊似乎也有了由头。
且昨日才遭遇这腌臜事,今日就被提亲……萧铳到底年轻,这事儿办得实在是操之过急了。但谁没有个年少幕艾的时候呢?况且那小姑娘容色之盛,世所罕见,萧铳沉不住气也能理解。
再转念想到今日自己忙活奔走半天,竟是“一事无成”。萧延康按捺下杂思,在黄檀书案后坐下,打开一旁堆积的公文。
几柱香的时间过去,研好的墨干了湿、湿了干,宣纸上拢共也没写下几个字。
萧延康颇为烦躁地扔下手中上好的松墨狼毫,脑子里不断闪过那少女桃腮薄晕、杏脸含瞋、似怒非怒的样子。
他捏了捏眉心,喊道:“来人!”
外间侯着的萧铳随即进了书房。
“你……”萧延康抬头看见他,问:“你哥呢?”
“他今日在府内巡守。”
“……去喊他过来。”
“是。”
萧铳二丈摸不着头脑,依令赶紧跑去传唤萧戟。 没一会儿,萧戟推门而入。
“将军,您找我?”
“你这样……”
萧延康对萧戟如是这般地叮嘱一番,萧戟得令而去。
萧延康坐在桌案后,轻叹一声,复又执笔处理起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