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那时瞥见他来,随手再抽出最后两枝艾莎玫瑰,递出去问:“要吗?”
要吗?他要个鬼啊。
谢序宁恨不得把这花拍碎,踩烂。
男人瞪着他,气呼呼地冷哼一声,那时双拳紧握,强控心绪,转身欲走。
可视线无意瞥到方惜亭的手,发现对方指节处被划开一道红痕,又不放心:“手怎么了?”
“啊?”方惜亭后知后觉抬起来手来,这才看见那伤:“花店的硬刺没处理干净,扎着了。”
小伤小痛而已,血丝也只轻微渗出一些,很快就会愈合,倒没必要大惊小怪,逢人就说。
但这时谢序宁主动问起,他也回应一句,因为自己没有扒开伤口向人示弱的习惯,所以那时微张开嘴,将伤卷进舌|尖,轻吮两遍,当做消毒。
他嫣红轻薄的唇面,含|住纤白细嫩的指,吞|吐吮|吸时上下滚动的喉结,像是碾在谢序宁的心尖上。
男人短暂失神,悸动难耐,火气意外消了一半,没跟他计较。
但离开后又迅速折返,跟着不客气地往桌子上拍了一张创可贴,“啪”地声,让人打了个哆嗦。
谢序宁放下东西倒是走的潇洒,来去如风,留下还咬着指节坐在原地的方惜亭,莫名其妙将人瞧着。
于恒怯生生地:“谢副队好像生气了。”
方惜亭白那男人一眼:“日常犯病,别理他。”
案件目前处于侦办早期,需要填补的空白内容很多,当晚几乎没人回家。
到第二天一早,9点整时,众人纷纷整理行装,抽调人员,组队外出工作。
于恒出门前报备:“副队,我这边带人先去死者住家附近,了解一下情况。”
方惜亭点头:“去吧,注意安全。”他收起自己的简易折叠床,塞进桌位下。
又起身拿了相关资料,准备去找谢序宁一起,前往死者生前名下所控股的企业,做些简单的经济排查。
那时自己着急出发,手忙脚乱、仓促转身,看见狗男人,刚迎上去,半个“谢”字都挂在嘴边了。
却见对方阴沉着脸,显然还没消气,径直从他眼前走过,压根儿没考虑过共同出勤的事。
方惜亭不明所以,平白遭他冷眼,视线落在男人挺拔的背,面容之上神色复杂。
期间嘴角反复开合,想骂骂不出,到后来不自觉抽搐几次,才吐出一句:“他有病吧。”
方惜亭无语至极,气得直笑,期间很难不在意,但又无可奈何,拿他没法子,索性独自驾车前往。
好在双方目的地一致,谢序宁搭乘的出租车刚到死者公司楼下,方惜亭的座驾便也停进办公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里。
两人相看两相厌,互相不惯着,却又偏偏不停地在电梯、前台、洗手间、办公室等地各种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