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们这确实太偏了,一两个月都不一定有人经过呢。” “得了,你去忙吧。不过若是遇到类似的女子,记得向官府通报。”
“好的好的,官爷,您慢用。”
官兵们赶时间,吃完东西又立刻起身寻人去了。
柱子后角落里一个头戴斗笠帘帷遮面的人默默饮茶,对生的一切毫无兴趣,她穿着粗布麻衣,竹篓里放着一个用布条裹起的长条物件。
店家朝女子看了一眼,走过去给她添茶。
“那些人都走了,我没提到你。”
“多谢。”
“不过姑娘,你除了不是出家人打扮,其他都很符合,你该不会真的是……”
苏樾拿起茶杯,从斗笠帘帷下伸到唇边,饮了一口:“是与不是,又如何呢。”
店家想起那官爷说的当国师的大好事,但转眼瞧着女子淡漠神情,不由琢磨,喃喃道:“……是啊,又如何呢?”
要苏樾当国师这件事,苏樾比天下人知道的要早。
也许是和乌国祭司得到天启是同一时期,苏樾收到来自系统布的新任务。
系统要她去当乌国的国师。
如今苏樾已知晓所谓的系统其实就是苍天的化身,而她不过是上天的一枚棋子。
她不愿再被摆弄,加上灭国之痛,自是不愿。
邬修声势浩大地找人,苏樾自然知晓,只是她不想去,月余过去,不曾露面。
突然没有起伏的如机器般冰凉的声音在苏樾脑中响起,系统威胁苏樾,如果她不去当国师,那莺南王族的灵魂便无法安息,更不能进入轮回转世投胎。
苏樾本就对莺南亲族怀有愧疚悔恨,可谓被系统精准拿住软肋。
她听完脑海中的声音,喝尽最后一口茶,放下茶杯,山脚小栈没有什么好茶叶,入口苦涩,但此处无人打扰,天高云清,在这里的几天苏樾倒是过的舒心。
在桌子上放下一串铜钱,苏樾拎起竹篓,和店家打个招呼:“我走了。”
店家应了一声,放下洗到一半的菜,匆匆跑出来,顾不上去拿桌上铜钱,眼神追着苏樾远去的身影,看她即使一身粗布麻衣,却背影清雅,如松如竹,仿佛观见深山高人下山入世之景。
苏樾褪去麻衣,底下是灰白道袍,扯开布条,露出拂尘,弃了竹篓,恢复原姿。
旭日光辉下,苏樾手搭拂尘,道袍迎风,如白鹤降临,悄然出现在乌国皇宫外。
守门的士兵急跑禀告,宫人层层交接,他们跑过一座座大殿,把莺南公主现身的消息呈报给帝王。
圣旨降下,大太监捧着旨意,以最快的度穿越皇宫,一路赶到宫门。
苏樾面前高大厚重的皇宫之门缓缓打开,门后露出恢宏庄严的大道。
大门像一个巨口,石道似一条长舌。
苏樾道心平和,轻抬步缓缓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