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幻境的方法,首先就是要直视自己的心,冲破自己的心魔,那是根本。”沈柏舟说,“想要冲破幻境,我想,得静心才行。心静则万象生,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他们四人围坐成一圈,谁也不说话,像和尚打坐似的。
直到这个空间开始莫名的摇晃,黑色的石块开始坠落,周围开始出现裂痕——幻境,正在逐渐瓦解,正在逐渐破碎。
他们皆闭着眼,谁也不动——这才是最关键的时刻,如果他们在这时沉不住气,那么将前功尽弃。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锦厌尘率先睁开眼,他和迟屿正并肩站着,就在这碉楼室内的中央。
迟屿也睁开眼。
他们终于是冲破了幻境,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迟屿刚一出去,便十分激动的向沈柏舟和晓天宸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也在那个幻境里,但他们从未踏进那个碉楼。
锦厌尘再从那碉楼离开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血丁香的图案。
“快走,去黔南!”锦厌尘十分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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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结束了哦,第二卷开启
洞穴
山路崎岖,整个黔南州全都依山而建,几乎是没有一处平地,以至于所去何处都要翻山越岭才可抵达。
黔南州和滇云州几乎是紧紧相挨着的,几人刚到黔南州边境时,那里更像是一个荒山野岭,到处都生长着四季常青的树,密密麻麻,扰人视线。车马过不去,只得徒步而行。
这崇山峻岭中最是容易迷路,他们正不知该往何处而行,却听到歌舞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锦厌尘循着声音过去,发现在这山林的中央竟有一块平地,看起来像是一个村子,歌舞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们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这里的人能指路呢。”锦厌尘抱着一丝几乎微小之至的情况招呼着几人——沈柏舟,晓天宸,迟屿——原本他们觉得这孩子年纪太小,怕有危险,想将他送回家再来,可他却死活不肯,非跟着不可,锦厌尘他们也是无奈,只得将他带过来。
这村子里都是吊脚楼,没几栋楼之间还挂着七彩的旗子,这里除了从原处传来的歌舞声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影,看上去十分古怪。
“这应该是黔南州本地的少数民族,可看这里的情况,这么多房子,怎么没有人呢?”锦厌尘疑惑不解。
他们一直走到了村南头,才看见那里涌涌如潮的人——合着所有人都到这来了呗!难不成今天还是什么节日?
锦厌尘踮脚朝那些人中间看去,一个巨大的篝火被他们围在中央,周围还摆了许多供品。
“他们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锦厌尘道。
“这是彝族阿细人的“祭火节”吧,我曾听闻,阿细人把传说中钻木取火的发明者“木邓赛鲁”当作“火神”祭祀,看现在这个样子,大概就是在巨星火神的祭祀仪式了吧。”晓天宸道。
“或许是吧,我找个人问一下。”锦厌尘说罢从身前拉过一个村民来,问道:“你们这是在祭祀火神吗?”
他正等待着这人回答,不过的确是回答了,锦厌尘却听不懂——他不知道说的是方言还是什么其他的语言,锦厌尘听起来好像听天书一般。
锦厌尘:“……”他又转头问几人:“你们谁听得懂?”沈柏舟忙是摇头,晓天宸也无奈的转过头去,只有迟屿愣在那儿,好一会儿他才走到那名村民的旁边,以一种同样他们听不懂的语言问了他几句,那名村民忙是点头认可着他的话。
迟屿转过头,对几人说:“这位村民说是的,不过他让我们离开,他说外族人参与本族的祭祀活动会被上天惩罚的。”
几人面面相觑,沈柏舟道:“我们,要不先走?”
“不行,”锦厌尘道,“你觉得我们能走去哪里?难道要再回到那树林子里绕弯?”
晓天宸问迟屿:“你怎么能听懂他们说话?”
“可不止他们,我可以听懂任何一种话。以前对这玩意儿感兴趣,基本上都学了一点。”迟屿道。
他们听他这样说,不由得感到十分惊讶以及敬佩,锦厌尘心想:“他是人形翻译机吧?这么牛逼。”
仪式结束的时候,几乎是到了深夜,这里的村民很是热情,歌舞之后他们烤一些肉来,看到他们也没觉得多么诧异,反而给他们切了一些肉让他们吃。
迟屿走到一个村民面前,问:“请问你知道怎么去黔南州吗?”
“我们这里是在黔南的最边处了,你们要去,就往西南边走吧。”
“我们人生地不熟,山林实在容易迷路,不知您可否为我们带路呢?”迟屿问道。
那村民十分无奈的摇摇头,道:“我们从来不往那边去,听闻那里是极危险的地方,稍不小心可能就会丧命,我的家里还有妻、子……”
“谢谢。”迟屿回到另一边,向几人说明了这一切,锦厌尘道:“既然他这么说,我们还是不要为难这里的村民了,借个指南针,咱们自己过去吧。”
“可这里地势太过复杂,指南针在这都不是很灵活了。”沈柏舟道。
“那人家都已经把房间告诉我们了,我们再硬拉着人家去也不合适吧。”锦厌尘道。
他们几乎是彻夜未眠,只有迟屿在黎明的时候稍微眯了会儿,锦厌尘和沈柏舟商量着后路,晓天宸坐在迟屿身边,充当了个人形抱枕的角色——迟屿困的睁不开眼,靠在他肩上便睡着了。
沈柏舟自语道:“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找到微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