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他怎么了这是?遭暗杀了?!”沈柏舟看着晓天宸的样子,震惊道。
锦厌尘刚刚死里逃生,紧绑着的精神还没放松,完全说不出什么话来。
江子由现在看上去好了很多,他注意到锦厌尘的手上不知被什么划了个大口子,肉都翻出来,血还在流着,比晓天宸的脸上也好不哪去。
江子由皱了皱眉,用傀儡丝编作一块缎布,走到锦厌尘身边,也不说话,拉起锦厌尘的手看了看伤口,眉头深皱,无奈着,替他包上手,又无可奈何:“你是木头吗?手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包一下!”
锦厌尘在他拉起自己的手时才注意到手上的伤,他挠挠头,语气很无所谓的说:“小伤而已,我都没感觉到。”
“小伤?这要是小伤,那是不是只有濒死的才算大伤?”江子由语气有些责备道。
锦厌尘终于是闭嘴,他不再说一点话,静静的看着江子由为他包扎。一片静谧。
沈柏舟看看晓天宸,又看看锦厌尘和江子由,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们在里面倒底干嘛了啊,那里面倒底有什么?”
锦厌尘在那边说道:“没什么也,我刚要看那个奇怪的钻石,就听见天宸的惨叫声。”
晓天宸在那也捂着自己的眼睛,跪在那边擦血。他们这才过去看他,晓天宸痛苦的说:“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啊?”沈柏舟讶然。
晓天宸一手抓着地面,手背上青筋爆出,痛苦哀嚎:“我的眼睛……”
晓天宸在那里面的时候,不知是碰到了什么,那画上忽飞出几针,他躲不及,那针便直直刺入了他的眼睛。他本有一双星河般的眼眸,现在却一片血红,并且失去了。
他还剩下一只眼睛。
晓天宸忍着痛,用江子由拿出来的布缠住那只坏掉的眼睛,又擦干净脸上的血,从衣服里掏出一块铜质的四方五象盘和一根木质蛇头权杖。
“你要干什么?”沈柏舟不解的问。
“你们先让开。”晓天宸冷声说。
那根蛇杖就是他作为阴阳师的象征,晓天宸把他们三人赶到一边后,拿着权杖在地上画了个圈。
锦厌尘他们看着晓天宸越发疑惑不解,既是不知他要做何,那就做好自己的旁观者。
晓天宸画好圈后,把那四方五象盘放在中央,那平盘上的图案即刻在整个圈内扩开。随后,晓天宸又掏出一副八褂,平放在中央,叠加着四方五象盘。
摆弄完这些后,最初画好的圈一周映出紫光,看上去十分玄幻。
锦厌尘还被他搞的一头雾水,却听江子由喊道:“不好!他要献祭!”
“献什么祭?”锦厌尘莫名其妙。
“用他的另一只眼睛。”江子由匆匆解释。
沈柏舟也反应过来,喊叫:“快阻止他啊,否则他真就瞎了!”
晓天宸在里面喊道:“你们都一边儿去!别过来!”
紫色的光环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将他们死死拦在外面。锦厌尘虽不明白他具体要干什么,却也能知道这必定不是什么好事,看着这光圈却也只能干着急。
晓天宸跪坐在中央,抬着两手,掌心升起幽紫色的火焰一样的光球。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晓天宸把那两团东西抛出去后便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另一只眼睛。他愣也没愣一下,说干就干,用手扣挖向那眼珠。他另一手抓着手腕,手指极用力的向眼眶中扣去,那紫烟环绕在他周身,晓天宸咬着牙,竟是硬生生把自己的眼珠挖了出来。
鲜血喷涌而出,四周的景观迅速破裂成片随后溃散、消逝。世界只剩下一片血光与黑暗的结合。还有好似永无止境的痛。
麻木与痛苦瞬间遍布晓天宸的全身。
锦厌尘终于是明白了他要干什么并且极其的震惊。
无法挽回的,消逝而去的。
晓天宸彻彻底底的瞎了。
晓天宸摸索着,从衣中摸出一个瓷瓶子。他将瓶子打开,举起,将里面的白粉倒到自己空洞的眼眶里。
疼痛包围着他,那白粉好比酒精,翻了肉的伤口泼上酒精,不想也知道这有多痛。
晓天宸捂着眼睛躺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从眼角流出些红里夹白的血水,他摇晃着头,痛苦与黑暗交织将他包围,并且挤压,动弹不得。
结界破开来,他们本着兄弟情谊,要冲进去看他,晓天宸却捂着脸大喊道:“都滚开!”他的声音近似于嘶吼,后来沙哑了许多,大喘了几口气,几近虚乱,极其无边,“别过来……离我远点儿……”
他们止住脚步——他们本来并不会因为他吼一声而停滞不前,停下主要是因为晓天宸抛了几条蛇过来挡住了他们。
那颗血淋淋的眼珠静静的丢在地上。
晓天宸仰前头躺在那儿喘了好久,待到那血水不再流出,他抬起手,上面被血水浸满。他随便在地上抓了两下,把那血水擦到地上,两只空洞洞的眼眶甚是可怕……
不过话说这晓天宸的口袋跟那哆啦a梦的口袋似的,百宝箱一样,什么都有。此刻他又从怀里抓出一条纱布,绕住自己的双眼,复又跪着,爬了两步在地下捏起自己的眼球,放到四方五象盘的中心位置。
又是一束紫光。
好像晓天宸施行的所有法术都得伴着一束幽紫色的光?(?﹃??)
四方五象盘……活了。
那颗眼珠从晓天宸的眼眶里扣出来后并没有完全丧失它本来的功能,而是长进了四方五象盘的中心,使之活了起来。
那挡住他们的蛇游走到一边,锦厌尘率先跑过去,晓天宸跪在地上,垂着头,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