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11月的西塔国,路边的树叶黄了一大片,秋风送来的时候,整片树林都“沙沙”的。
“咔嚓”“咔嚓”飞行器的高温尾气喷洒在地上的落叶之上,将地上的树叶完全碾碎。
一个浑身上下被铁链锁住的男人被放在了行刑台上,他浑身上下都被鲜血覆盖,头朝着一边下垂,只能隐约从未被污血遮住的五官判断出男人的身份。
行刑场周围人山人海,偌大的看台在这样的衬托之下竟然显得有些渺小。
不过这群人不是来看热闹的,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忍和怒容。
躁动和不满的情绪在人群之中蔓延,但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看台旁边满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密密麻麻包围了中央的蒋千昭,泛着光的刀光似乎是在提醒着人们。
反抗只有死路一条,归顺才有唯一的活路。
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刺目的光芒灼烧着每一个人的心脏,但是,没有一个人后退。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之中传来隐约窃语的声音。
“延西将军到底犯了什么罪!”一声怒喝从人群之中爆出。
“谁!”侍卫们的枪第一时间朝着发声地指去,可是人头攒动,像是海浪层层叠叠。
不一会儿那人的声音很快埋入了海浪之中,人群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执拗地看着正中央,看着蒋英。
维护之意再明显不过。
蒋千昭目光复杂地看着台下的这一片人群,难以言状的情绪在胸口涌动。
七年前,他还是延西将军。他将整个西塔国视作自己的生命,几乎拼尽自己的每一分力气来保护这群人。
蒋英忌惮他,让他死。他心寒过,迷茫过,也曾经问过自己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所以再次回来的时候,满腔赤诚不再,延西将军早就死在了七年前,从那片地狱之中带着剩下的延西军回来的,早就不是自己了,填满蒋千昭这幅身躯的只有算计。
在蒋千昭计划之中,来看的人越多越好,但其中并没有这一项。面前的这一幕太过于炽热,激得他胸口发烫。
蒋千昭轻轻闭上了眼睛,终于可以给七年前的自己一个答案:“从来都不悔,一切都值得。”
“何罪之有?”蒋英哼笑一声,他将手一指,直接将最开始在人群之中发声的那人指了出来,“那我来告诉你他犯了什么罪!”
“他的oga郁净,犯了西塔国的禁忌!隐藏身份在西塔国之中非法设立组织,招收信众,这是死刑!郁净一天不出来,作为他的alpha,蒋千昭就要帮他顶一天这样的罪名!”
说完这段话,蒋英眯着眼睛若有若无地看了蒋千昭一眼,那眼神分明说着“看,你一直护在心里的oga最终还是没有出来。”
“话又说回来,你,是非不分,擅自质疑并和西塔国决策作对,你和蒋千昭同罪。”说完蒋英掏出一把小巧的激光枪对准了那人。
蒋千昭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向蒋英:“他是你的子民!”
“我不需要有这种是非不分的子民。”蒋英的声音听起来凉薄无比,他平生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有人挑战他的权威,延西是这样,蒋千昭是这样,郁净是这样,所以他们一个人都活不了!
就在蒋英即将扣动扳机之时,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慢着!”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看台之下,他只身一人站在蒋英的面前,气度不凡,浑身上下带着肃杀气息。
“郁净啊,”蒋英一笑,“看来你不用死了呢,蒋千昭。你的oga来了。”
说着,困住蒋千昭的枷锁松了,蒋千昭从十几米高的地方落了下来。
他在空中调整着姿势,哪里还有之前被挟持时奄奄一息的模样?可是蒋英现在的目光都聚焦在郁净的身上,并没有发现这个异样。
郁净余光一直注意着蒋千昭的动静,见到对方活蹦乱跳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时候,心中终于放了下来,但一股无名怒火从胸中窜了上来。
落下来的时候,蒋千昭那张沾着血面容与郁净对上,两人对视,看见郁净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神时。
蒋千昭心说:不好,要完蛋了。
【??作者有话说】
蒋:完蛋了装过头了玩脱了死定了,老婆生气了怎么办?
“留下的人只能是你”
“郁——”蒋千昭盯着那张被鲜血糊住的脸,朝着郁净走去的时候,郁净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蒋千昭:……
“是啊,我不过来,都不知道我竟然犯了这样大的错误,甚至让你不惜杀掉西塔国的第一位将军。”郁净面露讥讽,浑身上下什么武器都没有带,单刀赴会站在蒋英的下面。明明是站在下方的人,蒋英却感受到了一阵难以忽视的锐意,这种感觉,他只在延西的身上见到过,君王的直觉不会有错。
倒是他一直都小看这个敌国派来的质子oga了。
蒋英一怔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话题怎么往蒋千昭的身上引走了?这并不是他乐意见到的,蒋英定了定神,很快重新拿回了话语的主导权。
“如果偷养私兵都不算什么罪名?那干脆这个皇帝的位置也给你坐坐?”他一拍桌案,武器哗啦一片掉在了地上。
“私兵?我哪里来的私兵?”
“地下赌场不是你养私兵的地方?你打着开设赌场的名义,隐藏身份在地下潜伏了这么多年,事情暴露后,你又逃回了伽马国,今天不论你是什么身份,都必将死在西塔国的法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