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笑的是,纵使延西将军为西塔国创造了很多奇迹,但他的夫人每个月领得到少得可怜的补助,甚至只能勉强在西塔国生存。
对话的那一侧,那人还高高在上地转达着皇帝的命令。
[三天后有一个舞会,你的母国也会派代表出席,务必准时到达。]
郁净抿了抿唇,心中那股压抑再次散发开来,一丝一缕几乎将他的心脏裹紧。
他怔愣地盯着消息看了片刻,最终又面无表情地将光脑收回。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这三天郁净几乎将所有符合条件的beta调查了一遍,结果自然是是一无所获,当夜那名黑衣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这个结果在郁净的意料之中,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进行搜查,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会消失一段时间,赌场一切事宜照旧。]他将消息编辑好定时发给代理人。
戴上面具太久,有时候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这句话不假。当郁净再次回到那个家里时,随着漫天尘灰而来的还有呼啸的记忆,时刻提醒着他是谁。
郁净简单打扫了一下因为长时间没住而裹满灰尘的房间,又照旧来到屋内正中心的遗像处拜了拜,将遗像上落的灰清理干净。
案前的香灰只有薄薄的一层,郁净每个月都会来这里一次,祭奠的人也一直只有自己,遗像上的男人目光永远冰冷,毫无温度地注视着他,一年四季。
这里是除了地下赌场,他唯一会经常来的地方。
一副遗像,一个脱下面具的人,组成了整个可怜房屋的全部内容,没有人会相信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延西将军会住的地方,这里是他们的婚房。
或许是因为这位素未谋面的丈夫,是自己来到这个国家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或许是因为这人是救他逃离那个深渊的人,即使他只是一个顺带的附赠品,总之郁净难得生了倾诉的欲望。
他靠在遗像旁边,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你们国家和我们国家一样,是一个烂透的地方。”郁净回忆起自己在西塔国经历过的种种,毫不留情地批评着。
说完这句话,郁净看了一眼遗像。
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没劲。
郁净眨了眨眼睛,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刚插上的香剪断。
半截香还未烧完就倒下,郁净这下真情实意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他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是吧,你也这样觉得。”
他又斟了一杯酒倒在遗像面前。
“所以如果还有来生……或者就算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你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记住,离他们远一点,离得越远越好。”
他能感觉到在自己踏入那道富丽堂皇的大门之时,有无数的视线朝着自己投来。
郁净也如同众人所期盼的那样出现在他们眼前,清冷隽秀的脸庞,裁剪合适的暗色西装显得低调而贵气,长发随意地搭在身后,遮住那有些微微翘起的弧度,整个人如同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西塔国留长发的人并不少见,但鲜少有如郁净这般看着就很欲的人,一个眼神就能摄走所有的心魄,让人甘愿为他俯首称臣。
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将军夫人的身份有时候会给自己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因而这场会议之中只有极少数的高层,包括那位皇帝知道他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