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须臾,男人鼻腔透出一声哂笑:“无关?”
陈嘉屹微凉的指腹覆盖在妹妹滚烫的手腕处上,他没有松开。好似漫天大雪的荒原上火把点燃着寒冰。
水央停顿着,表情很平静。
她身上还套着件半干不干的工作衬衫。 光线轻柔地描绘着身前男人的轮廓,当他缓缓抬起眼睑看她,他微启的睫毛下是深邃的眼眸。
就在那一刹那,他眼中的阴霾如同晨雾被日光融化般迅散去。
“你衣服湿了,我把北城你的衣服寄来了。”
水央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陈嘉屹:“这里离你电视台很近……”
水央意识到什么,立刻张口拒绝:“我不觉得平时麻烦。”
陈嘉屹松开她,退后一步道:“那就当你付租金,从你留下的那张卡里扣。”
她走的时候,把他打给她的钱全都留下,没有带走。
水央没出声答应。她不知道如何处理心中无法抑制的情绪,就会选择面无表情。
就像此刻。
她浑身还有一股热潮气,表情带着倔强,小腹隐痛人又开始昏昏沉沉。
“换衣服再睡会儿,不会把你怎么样。”
陈嘉屹轻推着妹妹的肩膀往卧室走去。
男人从衣柜里拿给她几套衣服,很清淡的香,应当全部重新洗过。
“你……把这些带过来做什么?”
那个家的人,物,事儿,她都打算放在过去。
“总有应急。”
陈嘉屹很自然的拿着她的衣服,给她重新迭好放在床边。
水央想起他们曾经做爱完起来时已经第二天,陈嘉屹在流理台前默默地为她洗内衣。那是一个炎热的中午,他身上什么都没穿,汗珠从他的下巴滴落,顺着颈部的线条缓缓滑下,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落在人鱼线上,满是隐忍色欲。
她仿佛是那块从深山中精心雕琢的原石,经过了无数次的雕琢和磨光,终于变得光滑多了。内心的平和在见到哥哥一如既往的好时仍旧会有所波动。
曾经旧爱的誓言就像巴掌,记起一次就会让她挨一耳光。
雨太大了,被哥哥这么大的一把黑伞撑着,像是又给她本来坚硬的心添了层橡胶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