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十分感恩,更珍惜得来不易的安稳生活,是以,外人说九千岁再坏都好,在他心里,义父都是他最重要最需要维护的人。
谁敢说义父坏话,他就揍谁,谁敢跟义父作对,他就砍了谁!
林越晨看着李安然揍人的狠样,想着王公子那个驻守边境的大将军舅舅,只得上前拉开李安然,笑道:“哎呀,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给本殿下个面子,大家坐下喝杯酒,交个朋友,意思意思得了!”
“误会你大爷,面子你大爷!”李安然已然狠,谁来都得挨他两巴掌,见有人敢拉扯自己,下意识的一巴掌扇过去。
这一掌扇得猝不及防的林越晨整个转了两圈倒下,满脸的不可思议,她居然被人打了?
“不好了,六殿下被人打了!”一直灵活闪躲的尚公子被迫站到桌子上的时候,恰巧看见这一幕,眼睛一亮,机会来了,便夸张的大喊道。
“什么?”闻言,包厢里的人同时停下。
你看看我我望望他,一阵眼神交流后,目光聚集在捂着脸的林越晨身上,又顺着她的视线望向李安然。
被众人异样的眼神包围的李安然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不由得一阵慌乱,死了,给义父添乱了。
老鸨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少年们便是一副被人定住的样子,谁也不肯先动,好像先动一步便会成为最大的罪人一般。
成功搬来救兵的溪美和巧吟脸色古怪的一左一右来到林越晨身侧,说是心疼她,但举动之间总透着一丝怪异。
林越晨白眼一翻,想笑就笑呗,憋成这个样子,也不怕憋坏。
年逾四十,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老鸨看着这群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们就是一阵头疼,哎呀,这闹什么呢?
摇摇头,老鸨拿出了专业素养,“啊哟”一声,带着恰到好处的谄媚扑到林越晨身边,无比肉痛的道:“我的殿下啊,您咋被人打成这样了?”
顺着老鸨的戏路,林越晨麻溜的爬起,右脸火辣辣的疼叫她既羞且恼,没好气的瞪了李安然一眼。
李安然望天,不怪他,谁叫六殿下好死不死的跑到他身边?
收到花楼传来的消息的李小寂一阵无语,男主真是出息了,居然敢跑去花楼喝花酒,还把未来媳妇打了,简直凭实力单身!
算了,每个熊孩子身后都有一个熊家长,原身对谁都狠辣无情,唯独把温柔留给了李安然,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会焦急万分的冲过去捞人。
想着,李小寂完美代入原身该有的情绪,换上一身衣服,领着手下浩浩荡荡的去了花楼。
九千岁出行,无人敢挡路,是以,一行人十分顺利的来到了花楼,同样收到消息的其他人家要比李小寂慢一步。
当一身深蓝色长袍,腰束紫玉带,一根玉簪挽,头梳得一丝不苟的李小寂出现在闯祸的少年们面前时,李安然忽然有种赢了的快意。
呵,你们说义父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但他疼儿子的心比你们的父母要强,不然,他也不会第一个赶到了!
相比李安然的得意与幸福,林越晨却趁机仔细打量了一番李小寂,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便是与虎谋皮也得试上一试。
许是手上沾的人命太多,李小寂身上的气质略显阴郁不说,还隐隐透着一股压抑感。
但这份令人窒息的观感却因他妖艳动人的五官而引出了另一种致命的魅力,叫人明知是危险却还抱着一丝侥幸想要亲近一二。
尽管右眼戴着眼罩,使五官之妖媚显出了一份残缺,但又柔和了他的阴郁,更显他容颜的诱惑。
难得有机会这么放肆的观察李小寂,林越晨不由得挑眉,不怪得父皇这么偏爱九千岁,单说这张脸就值得。
更别提九千岁每次都能猜中父皇的心思,漂漂亮亮的完成差事了。
只看这次卢定予事件,便知九千岁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跃从奴隶变成父皇身边的大红人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单林越晨不受控的盯着李小寂看,看得失了神,王公子和尚公子等背后嘲笑九千岁“无能”的少年们也渐渐的红了脸。
啊啊啊,九千岁这张脸真是太可恶了!
“义父!”察觉到众人视线的李安然不开心了,一个大步跑到李小寂面前,委屈的拉着他的衣袖。
李小寂心疼的打量了一眼李安然,确认他并无受伤后,微松口气,难得的笑了,道:“臭小子出息了,居然敢来喝花酒?”
“我,我……”李安然暗道不妙,该怎么圆他来花楼的理由呢?
李小寂却是摸摸李安然的头,道:“你也到了该知人事的时候,义父懂,也是义父这段时间疏忽了你,这样吧,过后义父挑两个身家清白的……”
“哎呀,义父!”见李小寂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李安然原本松了口气,但听得这话越说越不对劲,王公子等人的脸又逐渐八卦起来,便瞬间羞红了脸。
“臭小子!”李小寂又是一笑,示意李安然站在他身后,便走向一脸新奇的看着他和李安然的林越晨。
盯着林越晨的脸,李小寂敷衍的行了一礼,道:“六殿下受惊,今日之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不如便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
林越晨眨眨眼,忽的生出一股恶趣味,吊儿郎当的道:“放眼柳国,九千岁的面子,谁敢不卖?”
“但本殿下无端端挨了令郎一巴掌,这般羞辱,可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李小寂眯眼,完全没有在李安然面前的温和,气场全开,令林越晨有些窒息,却不肯退让,毫不畏惧的对上李小寂的眼神。
“你待如何?”李小寂挑眉,似乎被不怕他的六殿下勾起了一丝兴趣,低下头,凑近林越晨道。
“不如何,若李安然肯喝下这坛酒,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本殿下敢保证无论是王公子还是尚公子都不会再寻他麻烦。”
林越晨说着,扇子一打,又是那副最叫皇帝头疼的风流浪荡样。
王公子和尚公子等人同时苦笑,六殿下这话说的好像他们真敢去找李安然麻烦一样,李安然不跟九千岁告状就不错了。
李小寂顺着林越晨的视线,看向现场唯一保存完好的酒坛,眉头微蹙。
李安然若真要一口气喝完,绝对得请太医调理身体,烈酒伤身,少年身弱,怎承受得住?
想着,李小寂不由得向前一步,语带威胁的道:“殿下似乎弄错了一件事,不是阿猫阿狗寻犬子麻烦,而是我要寻他们麻烦!”
“难道殿下以为这皇城上下有什么事可以瞒得住我的耳朵?今日之事起因为何,尔等心知肚明,背后编排他人是非,难道便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