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韩时?萱的眼?睛还是肿了,她敷了粉都藏不住。
韩张氏拉着她担心的问:“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哭了?”
“没?有。”韩时?萱声?音都有些哑了,摇头否认:“我?就是昨晚睡不着,又?起来?绣了半宿,这不眼?睛都给熬肿了。”
郑氏闻言打趣:“看来?我?们萱姐儿这是恨嫁了呀。”
韩张氏白了一眼?:“吓说什么呢?”
韩时?萱也害羞跺脚:“二嫂!”
郑氏赔笑:“好好好,都是二嫂的错,二嫂不说了,成了吧?”
韩张氏没?让韩时?萱在跟前多待,让她回屋休息去,还让月娥盯着她,不要让她再?绣花。
月娥心想,小姐昨晚也没?有绣花,不过她确实听到了哭声?,不知道小姐是为什么事?情,但应该是跟老爷和夫人有关,她一个丫鬟也不好多提。
韩时?萱回去之后也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文秀清去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才好,好在她后面也能控制一些情绪,没?有再?在韩张氏面前露馅,但晚膳的时?候韩时?遇还是能看出她情绪不好,整个人蔫蔫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夫妻二人说话时?,文秀清才叹息:“我?真是担心萱姐儿,她本来?就难受,还只能憋着忍着,我?真担心她最?后憋坏了。”
韩时?遇沉默:“可惜这是在京城,我?们也没?有庄子在这边,要不然的话可以让她去庄子上住几天散散心,或者你看看,能不能让她去寺庙住几天?就不知道寺庙那边是否安全。”
文秀清担心:“这行吗?”
韩时?遇道:“她现?在需要的不是我?们的安慰和陪伴,而是一个完全属于她的私人空间,让她放空自己也好,让她肆意的宣泄自己的情绪也好,总之这个时?候,让她继续待在家里并不合适。”
但是如果没?有办法,那也只能待在家里。
文秀清点头:“那我?打听哪里的寺庙或者庵堂可以住几天。”
文秀清很快就打听到城外30里有一座白云庵,里面的慧云师傅道行高深,只是白云庵所在的位置太过偏僻,除非极虔诚的信徒,平时?少有人上山,韩时?萱如果过去住几天,倒是十分清净。
韩时?遇点头:“那这庵堂口?碑如何??安全如何??”
文秀清道:“周夫人说慧云师傅道法高深,德高望重,白云庵在她管理下颇为清净,至于安全,白云庵位于山上,上山只有一条路,还颇为陡峭,也正是因为如此,前去上香的人才不多,到是颇为安全。”
韩时?遇闻言便?点了头:“既如此,那就让萱姐儿过去住几天吧。除了让月娥陪着萱姐儿在山上住,山下也派个人盯着,一有不对?就回来?禀报。”
文秀清并不觉得韩时?遇是多虑,韩时?萱是他们的妹妹,又?生得国?色天香,一旦遇到歹人可就糟糕了,怎么防备都是应该的。
文秀清私底下去跟韩时?萱提,韩时?萱一怔:“也好。”
她如今心乱如麻,还要应付家人,她着实有些心力交瘁。
之后文秀清就在韩张氏面前说想去庵里住几天为家人祈福,可惜她还要管家脱不开身,然后韩时?萱就主动站出来?为她分忧,韩张氏想了想,也答应了,于是文秀清就给韩时?萱收拾好了行李,安排好了马车,亲自送她去了白云庵,确定无论是环境还是安全都不错,就帮着韩时?萱安顿下来?,这才回转。
韩时?萱也就在庵里住了下来?,她每天早早起身跟着庵里的尼姑一起上早课,然后大部分时?间都自由活动,她就在附近闲逛,有时?候就找个安静的地方一坐就是大半天。
这一天,她在山里坐了半天,终于发完呆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月娥不见了,不远处却似乎多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她瞬间头皮都炸了,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却不得不压住心里的恐惧,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而后借着腿麻揉脚的机会,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捏在手里,用袖子遮掩住,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啊,你是谁?”韩时?萱警惕的看向?少年。
傅寅忙说道:“韩小姐不必害怕,我?是永宁侯世?子傅寅,不知道大哥是否有跟你提起过我?。”
韩时?萱怔住。
傅寅?永宁侯世?子,那个从一出生就跟她调换了身世?的孩子?
韩时?萱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你来?找我?干什么?”
傅寅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哥已经都跟你说了。”
那就不用他再?说一遍了。
韩时?萱还是觉得莫名其妙:“所以呢,你来?找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别误会。”傅寅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韩时?萱对?他的恶意有些大:“我?对?你没?有恶意。我?来?只是想跟你说一说我?们的婚事?。”
“打住。”韩时?萱阻止:“什么我?们的婚事??世?子爷,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麻烦你不要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可是他根本就配不上你。”傅寅望着韩时?萱:“你本来?就该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高高在上,日后也可以嫁入高门大户当宗妇,一生顺心如意,荣华富贵。”
韩时?萱笑了,带着几分嘲讽:“一生顺心如意,荣华富贵?你说的是婆婆不善妯娌难缠的顺心如意吗?还是丈夫纳完通房又?纳小妾的顺心如意?还是一屋子庶子庶女的顺心如意?被摆在供桌上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