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遇摇头:“你们心?思单纯,不知人?间险恶,如何能怪得了你?只以后多个心?眼便是了,不必总是放在心?上。”
“夫君说?的是。”文?秀清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可?怕夫君会责怪他:“夫君,你真好。”
韩时遇抬眸对上文?秀清柔情蜜意的眼神,顿时浑身不自在,他轻咳一声,移开了目光道:“时候不早了,歇了吧。”
“好。”文?秀清温柔的应下,将床铺好,吹灯上床躺下。
韩时遇如之前那般躺下便闭上了眼睛,装作熟睡过去的样子,好在文?秀清也体谅他一路奔波劳累,并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叫他暗暗松了一口?气,疲倦上来,他便也真的慢慢睡过去了。
一觉睡到天亮,韩时遇如往常那般早早就醒了,忽地发现不太对劲,怀里?似乎多了一个柔软的身体,他脑子一下子炸开了,整个人?都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垂眸看,果然隐约看到一颗黑乎乎的脑袋埋在他怀里?,是文?秀清。
他一下子手?足无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韩时遇发现自己全无所觉。
有种崩溃的感觉。
男女同床而寝真的是太危险了。
怀里?人?动了动,他忙闭上了眼睛,装作还没清醒,好在怀里?人?也没有清醒,只是无意识的动弹了一下,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轻轻的将文?秀清搁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悄悄的起了床。
这个时候他十?分清醒自己这些时日养成的生物?钟比文?秀清起床的时间早,要不然一睁眼两眼相对真的很尴尬。
韩时遇悄悄下床换了一身衣服,出去锻炼身体了,等他回来,文?秀清和韩张氏以及吴月都已经起身了,大?冬天的他不好洗澡,就只用热水擦拭了一下身子,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便出去用早点,而后拿着韩张氏收拾出来的东西去了韩老爷子家。
韩老爷子一家见到他便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热情的招呼他用早膳,韩时遇笑着跟众人?打了招呼,将东西放下。
韩老太嗔道:“过来便过来,还带甚东西?这不是外道吗?”
韩时遇笑道;“也不是甚贵重物?件,都是西宁府比较有名的点心?,味道还不错,给大?家尝尝味道,大?奶奶您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韩老太看了一眼,除了点心?之外,还有两块锦缎,都是万字不断头,松鹤延年等老人?家用的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反正韩老太这一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一时有些喜欢,但嘴里?还是客套:“既然说?都是点心?,怎么还放了两块布料?这可?不是什么便宜布料,你赶紧的拿回去。”
韩时遇笑道:“大?奶奶,这两块布料是孝敬您和大?爷爷的,您回头叫嫂子们给您和大?爷爷做一身新衣服过年穿。”
这些时日因为李江南的事情,韩老爷子一家可?没少费心?,而他们明明是可?以袖手?旁观的,因而韩时遇不能不承这份情。
他如今财力有限,便给韩老爷子和韩老太各自买了一身上等的锦缎布料,不论他们是立时做成衣服穿也好,还是留着也罢,都是不错的礼物。
“这怎么好?太贵重,你还是拿回去吧。”韩老太推辞。
韩时遇笑道:“大?爷爷,您就让大?奶奶收下吧。”
韩老爷子自也知道韩时遇的用心,见他是真心?实意的孝顺自己,便点头让韩老太收下,好生问了一番韩时遇在府学读书的事情,知道韩时遇今日要带文秀清回娘家,便也不多留他:“让时云送你们去,等你回来了,便到家里?来吃个饭,到时候我们爷们再好好说说话。”
韩时遇痛快应下:“行。”
等韩时云驾着牛车送韩时遇和文?秀清去镇上的时候,韩时遇和韩时云一道坐在车辕上。
韩时云忙道:“外面风大?,遇弟你还是到车里?去吧。”
“没事。”韩时遇不以为意,坐在韩时云身边,问他;“二?堂兄可?想?过日后?”
“日后?”韩时云是个聪明的,闻言便问:“遇弟是有什么想?法吗?”
韩时遇也不客气:“是,我想?过了年便带着家里?和老师一家去西宁府生活,但我们府学平日里?管束严谨,非休沐日都得住在府学里?,家里?都是女人?和孩子,我不放心?,便想?着邀请二?堂兄一道去,届时我租赁个铺子,二?堂兄帮我打理打理铺子,顺道帮忙照看一下家里?。”
韩时遇这话当然不仅仅是邀请韩时云一道去西宁府做生意那么简单,其实还有招揽之意,是想?让韩时云放弃老家的一切,日后便跟着他混,做他的左膀右臂。
当然,这也是有风险的。
如果韩时遇一辈子考不上举人?,考不中进士作不了官,那么他就只是个秀才,社会地位有限,对韩时云一家的帮助也有限,甚至如果做生意也失败的话,日子很可?能会比现如今都不如,而到那个时候,韩时云想?要再回来继承家里?也不能了。
但如果韩时遇飞黄腾达,那韩时云同样也会跟着飞黄腾达。
就看韩时云敢不敢赌了。
韩时云显然也并没有想?到韩时遇会对他伸出橄榄枝,他愣怔了一会,才不敢置信的问:“你要带着婶子和文?伯母他们去西宁府?还邀请我也一起去?”
“是。二?堂兄不妨好生考虑,我很是欣赏二?堂兄,很希望二?堂兄能与我一道前去,当然,如果二?堂兄不愿意去,我虽然遗憾但也不会强求。”韩时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