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古代想要请一个名师上门专门进行科举辅导,那是非常昂贵的,一年大几百两?是必须的。
韩家穷,家庭教?师就别想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府学里的夫子学?习吧,若是能将夫子们的本?事学?到手,最起码也能考上举人了,到哪时候便可以前往省学就读,省学?里的夫子都是进士出?身,辅导会考还是可以的。
从杜夫子处回来,文秀才问:“夫子可有为难你?”
韩时遇笑道:“杜夫子乃是正直爱才之人,只要学?习态度端正,他自然是不会随便?训斥学?生的。且夫子愿意指点,那便是我等之幸。”
“言之有理。”文秀才点头道。
他自是知晓,只是有些担心韩时遇年轻气盛,接受不了批评罢了。
如今韩时遇看得明白,心无芥蒂,自是最好不过。
而这?也让文秀才更加清晰的认识到,眼前的青年已经不是从前依赖的站在自己面前,濡慕的望着自己的小小少年了。
他长大了,成家了,立业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
文秀才心里有些酸涩,又深为骄傲。
“若是你父亲尚在,定然心中大慰。”文秀才感叹道。
府学?的入学?考试很快就到了,韩时遇一早送了文秀才前往考场,而后也并没有等候在考场外?面,而是回去学?舍上课了,直到下了课才重又回来,正好文秀才也考完了出?来,韩时遇便?上前迎接他,递上一杯热茶:“岳父,喝茶。”
文秀才万没想到他还准备了热茶,当下便?道:“回宿舍再喝也是一样的。”
韩时遇道;“如何能一样?此乃遇的心意。”
文秀才一怔,继而朗声一笑?,接过喝了一口热茶,顿觉浑身都暖呼呼的,对韩时遇道:“此番考试,老夫有几分把握。”
韩时遇含笑?:“如此便?提前恭喜岳父了。”
文秀才摆摆手:“不着急,结果尚未公?布之前,一切皆不确定。不可轻狂。”
参加入学?考试的有十几人,夫子们要审阅过所有的试卷之后才能做出?决定,因而结果在下午才出?来,不出?意料,文秀才榜上有名,而且成绩较为考前,被直接划进了玄字学?舍。
“恭喜岳父。”韩时遇真心为文秀才高?兴:“以岳父的实力,定然很快便?能考进地字学?舍,遇便?在地字学?舍恭候岳父。”
文秀才也高?兴:“老夫这?心,如今方才定下来,也终于有脸面给家里写?信了。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家里都要担心了。”
韩时遇便?道;“既如此,我?们先搬宿舍,等岳父安顿好,晚上再写?家书,正好明日休沐,我?们下山寻人给家里捎信,顺便?在街道上逛一逛,中午再寻个饭店吃上一顿,以作庆祝。”
文秀才同意了前部分,庆祝的事情却不答应,“不过是入学?考试罢了,本?就该考上,否则岂不是辜负了我?几十年的寒窗苦读?庆祝的话莫要说了,羞煞老夫也。”
韩时遇笑?道:“有何可羞?岳父正儿八经的通过府学?的考试入学?,乃是好事,既然是好事,自是要庆祝的。咳咳,当然,也是学?生嘴馋,想换换口味。”
这?些时日食堂中午是黄豆饭,晚上是赤小豆饭,天天豆饭,都快要将人吃吐了。
自也有学?生不满,但食堂丝毫不惧,还大声嚷嚷,言说如今已经入秋,蔬菜早就没了,能有豆饭就不错,还想挑三拣四??那就别吃了。
最后大家都是没有办法,实在忍不住的就去点菜,韩时遇和文秀才倒是老老实实的吃了几天豆饭。
无他,穷也。
除非他能找到厨房贪污的证据,还要将幕后之人揪出?来,否则这?状况一时只怕无法改变。
下午韩时遇帮文秀才将行李搬到玄字宿舍,那在山腰的另一边,还挺远的,陶秀才等几个和韩时遇关系比较好的同窗见了也上前帮忙,倒是很快就搬好了。
而后便?是收拾了,陶秀才等自然不好继续留下来,但韩时遇作为学?生兼女婿,是要留下来帮忙收拾的,好在他做这?些娴熟得很,没多久便?收拾好,见天色还早,便?回去继续读书。
不过晚饭韩时遇便?没有再与文秀才一道了。
文秀才认识了新的同窗,正好趁此机会与同窗们做一番友好交流,如此韩时遇便?不参与了。
毕竟他们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次日休沐,翁婿二人如约定一般下山,先寻了人往家里捎信,而后便?在城中闲逛,认识认识道路和地方,路过致远书店的时候,翁婿二人很有默契的结束了闲逛,一同走了进去。
九月份的稿酬须得十月中旬才能结算,不过每个月都稿件却须得在月初交付,毕竟如今他并不在省府,从西宁府将稿件送去需花费一些时日,印刻也需要一些时日,一个月的时间才算充足。
此番韩时遇过来不过是与这?边的掌柜接个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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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府的致远书店远不及省城的气派,但也布置得颇为清雅,进?门便是一幅俊男美女图,男的身穿四品官袍,斯文儒雅,贵气天成,女的身着锦绣,手持鞭子,明艳照人,英气十足,中间赫然血色大字:真相!
很显然,这是韩时遇所写的那本是悬疑探案集的海报。
纵使在省城见?了多次这海报,骤然间在西宁府见?到,韩时遇和文秀才都不由得一怔,顿住了脚步,望着那海报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