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帕子在鄂尔多脸上擦了擦,“你穿的这一身都沾上血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白绣袍,“穿个丧服还用锦缎做,我都穿的云纱,你也不嫌热。”
她穿的就是纯白色的云纱衣裙,没有任何花样。
鄂尔多摸了摸她的料子,“万一下雨你就知道冷了。”
胜衣打开窗想看看天色,忽然看到远处的山坡上有人影闪动。
她紧紧皱着眉,“又有人来了,人还很多。”
鄂尔多立马撩开车帘,他不知道对方实力如何,所以此刻不能轻举妄动。
胜衣一边观察一边说道:“是跑来的,没什么功底,我出去看一看。”
鄂尔多目不转睛,一把按着她坐回座,“别动。”
“没什么功底,但人很多。”
胜衣有些担忧,“有亮光,他们拿了剑。”
“你去打可千万不要赤身肉搏了,会受伤的。”
鄂尔多没有说话,他从马车的侧面车座下掏出一把很长的燧狙击枪,然后在枪口装着火药和子弹丸。
他打开银蟒雕上的盖,往里倒了些火药,眯着一只眼举起枪。
“把耳朵捂好。”
胜衣立马捂着。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对面为的人轰然倒地。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巨响吓到了,有的人直接吓出了声,纷纷撩开车帘,质问生了什么。
鄂尔多正装着火药,“不要吵!都呆在马车里!”
他站在马车前座,左腿蹬在马车扶栏上,眯着眼又开了一枪。
“他们好像有点害怕,在犹豫要不要往前。”
鄂尔多哼了一声,“来都来了,地府哪是好闯的?”
他从车座下拿起长剑,带着一群侍卫就飞身向他们而去。
没一会他们就回来了。
鄂尔多身上又多了许多血,全是别人的,正坐在她身边擦着刀上的血。
胜衣拿出帕子给他擦脸上的血,“你这白衣服染上了血点,还挺好看的。”
鄂尔多很诧异,“是么?”
胜衣又掀开车帘,她心里很是担忧,“已经来了两批了,我总觉得晚上不用睡了。”
一旁的鄂尔多擦擦袖子,“民间乱党极多,他们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杀都杀不完,人命真是越贱了,不知道和朝廷对着干有什么好处。”
“大字都不识两个,还想着起义做皇帝,真是可笑至极。”
胜衣点点头,“你说的很对,对了,你怎么会在我的马车下掏出你的兵器?”
鄂尔多十分不以为意,“什么你的我的,我本来就要和你住在一辆马车上,自是早就安排好了。”
她嗯了一声,“明知道此时朝堂不稳,有许多乱党会在这里挑事,为什么还非要去皇陵啊?还带着这么多没用的人,我搞不懂。”
一旁的鄂尔多看着她的脸轻轻笑着,“我和你想的一样,不过这件事不是我能做决定的,那帮好吃懒做的老顽固非要遵循什么入土为安,旧缛繁节。”
胜衣有些不忿,“又不出力又不出财,就会做麻烦人的事。”
鄂尔多捏了捏她的脸,“那帮老臣就是这样的,所以我很讨厌回京,我以前连朝也不上,宴会也不去,整日在外办案。”
“我没事了,就去求皇上给我事做,皇上也知道我不喜欢在京,便把刑部及大理寺的事交给我,没想到我办的很好,皇上便一直让我去了。”
胜衣忽然想到,“你以前追查方世玉他们,一直拖着,就是因为不想尽快回去吗?”
鄂尔多点了点头,“我放了方世玉好几次,而且我连刀剑枪都不用,用袖箭,就是不想太快回去。”
“我要是用枪,第一天刚到就可以回京了。”
胜衣试探着开口问他:“你还记得那个差点把你打死的陈家洛吗?你觉得他的功底如何?”
鄂尔多垂眸回想着,“此人武功可以的,不过我当时太轻敌,竟赤手与他持剑相打。”
胜衣不解问道:“天地会是做什么的?我只以为他们是什么组织。”
鄂尔多有些诧异,但还是回答了她:“汉人反满人的,陈家洛应是与乾隆有私人恩怨才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