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格尔略带点手足无措的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被子,“还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再喝点热水?”
她连脑袋整个缩在被子里,只有几缕黑色的头露在枕上。闻言也不答话,更没有冒出头来,却是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快的连续踢了他两脚。
“走开,不要烦我。”
声音瓮声瓮气的,还带着隐约的哭腔。
她极少极少这样同他说话,但是今天情况不同。
两个多月没有来月经,今天是终究来了。伴随着头晕、想呕吐的,是仿佛肚肠都被搅动的剧烈疼痛,宣告着怀孕的再一次失败。
“都怪你……都怪你……”,哽咽着从被子里面出指控。
她知道这是栽赃迁怒。但是心里有一团火,憋着那么深的委屈与焦虑无法倾诉,只能以这种方式倾泻在他的头上。
外面没有回音
半晌,她被连人带被子的整个抱了起来……
他将她连着被子一起拥在怀里,冰蓝色眼睛里是夹杂着愧疚的茫然无措,甚至还显露出带着点孩子气的惊慌来,“都怪我……对不起……”
确实都怪他。医生当时提醒过节育环这种新技术还不成熟,可能会造成身体损害,可他那会儿是那么的自私冷酷。
“我们去华沙看医生,或者去巴黎看……”
她并不想和他一起看医生,万一真相被戳破了怎么办。于是立刻截住了话头,“肚子好痛……”
他更加慌张起来,“疼得厉害吗?哪里?“
把手摸索着探进被子里,想给她揉揉。但刚一触碰到她柔软的肚皮,就被拍了一巴掌
“手好冰,别碰我”,她嫌弃地说道
“对不起……”,他立刻把手抽出来,下床走到壁炉前,翻转着手掌把手心手背都烘热了,这才急急忙忙地回来。
“现在手是热的了”,他跟她汇报道。
“我给你揉揉?”,他小心翼翼地请示。
“嗯哼……”,她总算是给了他服务许可。
粗糙的大手带着十二分的紧张轻柔地揉动她的小腹,她缩在被子里,眼泪悄无声息的流淌出来……
多半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这是报应吗?
可自己没有做错!凭什么该遭报应?!
……
“我想吃红糖酒酿鸡蛋……”她闷在被子里,哽咽着跟他说道。“红糖酒酿鸡蛋”这个词汇当然用的中文。
在家的时候,小日子到了,姆妈就会给她做这个。
没有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