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人想按手印,又怕被颜如玉割一刀。
三老爷一狠心,把手指咬破:“我来。”
有样学样,自己咬一口,总比挨刀子强。
很快,都按了。
大夫人微微闭眼,想哭,又强忍着把泪咽下去。
不,不能哭,不能让这些人看了笑话!
颜如玉偏头看看躲在树边的阮仙藻:“你呢?”
霍长旭从气愤中抽回思绪:“仙藻本来就不是霍家的人,无需按什么手印。”
“手印她自然是不配,”颜如玉把文书收好,“我问的是,要不要划清界限。”
“我……”阮仙藻其实很想,她可不要挨鞭子。
但这话,怎么说出口?
霍长旭坚定道:“仙藻不会的,她当初没有抛下我们离开,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划清界限?
你不要总是恶意揣测她!”
阮仙藻:“……”
颜松活动一下手腕:“好,那就是你们一家,来人,给我捆到树上,每人一百鞭!”
一百鞭!
军兵往上闯,过来就拿人。
大夫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目光却是坚定:“衡儿的也算我身上。”
“母亲!”霍长旭紧握拳头,“让我来受!”
阮仙藻的丫环吓坏了,尖叫挣扎:“我不要,我不要挨鞭子!我不是他们家的人,凭什么打我?”
她挣扎开,扑倒在颜松脚下:“大人,求您放过我吧,我不是霍家人,真的不是,我姓李,我姓李!”
她的脸肿得不像话,牙齿还缺了,哭着眼泪鼻涕到处都是,根本没法看。
颜松一脚踢开她:“滚,别弄脏爷的靴子!”
丫环是没法看,但颜松把目光转向阮仙藻。
早知道镇南王府里有位表小姐,貌美清纯,似一朵清雅白莲,他早就想尝尝滋味。
阮仙藻也惊慌不已,生怕被打得皮开肉绽,疼是一方面,她也怕身上留疤,那她这辈子就毁了!
“啊,别碰我,别碰我!”她也顾不得再装,“我不是,我也不是,我姓阮,我真的不是……”
颜如玉似笑非笑,看着狼狈的阮仙藻,看着紧握双拳的霍长旭。
大夫人沉声道:“大人,她说得对,她姓阮,与她无关。”
颜松上前,抬起阮仙藻的下巴,她眼泪汪汪,愈楚楚可怜地诱人。
颜松按捺住心痒,挥手道:“好,就饶你这一次,其它人,尤其是颜如玉,给我狠狠打!”
颜如玉冷笑一声,笑声未落,她已经飞快动了!
在不远处正准备出手的霍长鹤动作一顿。
颜如玉动作敏捷而迅猛,手中冷光闪烁,眨眼就抵住颜松的咽喉!
“别动,”颜如玉看向那些军兵,“放开他们。”
军兵慌了神:“你……你别乱来!”
“我说,放开他们,”颜如玉手下用力,刀刃割破颜松的皮肤。
颜松咬牙:“颜如玉,你疯了?你们是流放犯!若是杀了差官,就是死罪!”
“那又如何?反正你会死在我们前面,”颜如玉不以为然,“横竖都是死,与其被你打死,还不如先杀了你痛快。”
颜松气恼又害怕,颜如玉现在就像换了个人,胆大疯狂无所顾忌,简直让他恨得抓狂。
他完全相信,颜如玉真敢杀了他。
“好,这样,我不打你们,你放开我,公平点,一人退一步,如何?”
“一人退一步?”颜如玉挑眉嗤笑,“这算什么狗屁的公平?你打了我,还差点弄瞎衡儿的眼,这就算完了?”
颜松眼中闪过嫉恨,又无可奈何:“那你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