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小心?
闻安睡姿从小就不乖巧,小时候午睡还曾经把卫骁从床上踹下去过。那一次卫骁还没来得急生气,被巨大声响惊醒的闻安就红着眼睛忍着泪也摔下来问他疼不疼。
再大的火气,都被闻安扑到怀里带着奶香味的身体浇灭了。当时不知情欲,没有任何旖旎暧昧的想法,就仅仅是觉得闻安太乖也太可爱。
当时主动钻到卫骁怀里的闻安能让他心头火气散的一干二净,但在半夜时分,主动往他怀里拱的闻安却让卫骁再没了睡意。
少年刚长成的身体,带有浅淡栀子花的香味,在黑暗中像是诱人堕落的恶魔,轻而易举便挑起了卫骁所有的欲望。
闻安睡觉一直不太安稳,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卫骁怕自己再跟闻安这样继续下去会有更明显的反应,就想掀开被子下床。
刚挪动一下,闻安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伸手圈住卫骁精瘦的腰,将小脑袋埋在他怀里,带着睡意的温软声音微哑。
“骁哥,去哪儿呀……你别戳我……”
卫骁一听闻安这迷糊的仿佛呓语的声音,身体顿时僵直,就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也幸亏闻安是半梦半醒时察觉到卫骁要离开下意识的反应,卫骁没动静了他也就乖巧了。
在黑暗中均匀的呼吸声清浅,却让卫骁再也没了任何睡意,只随便动一下,闻安就像是一只寻求庇佑的动物幼崽,小脑袋一直在往他怀里拱。
一夜过去,卫骁自己也分不清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生物钟把他叫醒时,脑海里还是闻安昨天晚上在灯光照耀下显的格外乖巧的模样。
清晨暮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落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卫骁想掀开被子起床,却又怕吵醒闻安。
卫骁是卫家孙辈唯一的子嗣,从小就被长辈纵容,卫家在各方面的地位都不低,没人敢来招惹他,养成了暴躁易怒的性子。
脾气上来了,就算是卫爷爷卫骁都能倔着脾气,但唯独闻安享受了他全部的温柔,小心翼翼的像是爱护一件易碎的瓷器,怕他磕着碰着,又怕他受了半分委屈。
闻安自重生以来每天晚上睡觉闭上眼睛,满脑子里就都是卫骁,难得一个安稳的夜晚,他睡的很沉。
卫老爷子一大早就提着自己养的那只鹦鹉出了门,佣人们在没有特意交代前不敢去打搅,闻安直接睡到了半上午。
闻安睡醒后先伸出小爪爪揉了揉眼睛,察觉到身边不属于自己的陌生体温后,尚且迷糊的脑袋瞬间就被吓得清醒了,猛地半坐了起来,当看清是卫骁后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又往后一倒。
卫骁怕他磕着头,伸手垫在他的脑后,磁性的声音带了微不可见的训斥。
“怎么这么不小心?”
闻安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鸦色卷翘的睫毛带了湿意,看着像是只被欺负的不知道还手委屈的小动物,乖巧中又透着几分好欺负的柔软。
闻安皱眉往旁边挪了挪,声音软软的说道:
“骁哥,你那个……”
安安,好看吗?
在年轻气盛的年纪里,在清晨心上人在怀,有某些反应再正常不过。卫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表情微微冷着,掀开被子下床穿上鞋去了浴室。
在卫骁将门关上后,闻安才猛然间回过神,纠结的用修长的手指攥紧深蓝色的床单。
浴室的玻璃用的是半透明磨砂材质,隐约能看到里面人的身影,闻安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抹淡粉,将小jio塞进床边的拖鞋里,朝着浴室方向走去。
走近后能听见里面传出的水声,卫骁冷着脸狠狠一拳头锤上了墙壁,脸色黑沉如墨。他和闻安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些,他怕闻安以为自己是那种见色起意精虫上脑的人。
闻安鼓起勇气想问问卫骁需不需要帮忙,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从里面传出的巨大声响,吓得僵在了原地。
半晌后,卫骁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打算洗个冷水澡再出去,就听见了从门外传来了他熟悉的要命的声音,软软的嗓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骁哥,要我帮忙吗?”
‘轰’一下,刚刚被冷水淋的稍微浅些的欲望,瞬间像是添了一把干柴燃成烈火。
闻安也不是个小孩子了,卫骁能确定闻安对这方面是一知半解,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出帮忙。帮忙,怎么帮?
卫骁想到了某种可能,耳尖染上了涩意,磁性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喑哑,低声回答道:
“不用,你先下楼去让管家吩咐厨师早餐准备中餐。”
闻安吃不惯西餐,沙拉牛排面包汉堡闻安一直把这些当做零食,在卫家也从来没有把这些当正餐端上来过。
卫骁特意吩咐一声,显然不是怕厨师不懂,只是找了个最拙劣的借口来把闻安支走,他不确定自己的自制力足以让自己变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当初闻安的家庭出了问题,就被卫老爷子接到了卫家老宅,还和卫骁定下了婚约,时常被卫骁的朋友打趣闻安是他爷爷帮他养着的童养媳。
没见童养媳对卫骁有多喜欢,反倒是卫骁对他的小童养媳一往情深。
闻安穿着睡衣就去了楼下,记着卫骁的吩咐,找到了管家,开口认真的说道:
“卫骁说他早餐想吃中餐。”
“厨房准备了鸡丝粥和小笼包,您问问孙少爷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好的。”
闻安迈着小步子‘哒哒哒’的就上了楼梯,推开门时卫骁恰好只穿了一条内裤从浴室里走出来,听见开门声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