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今这个差出得是心惊肉跳的。
倒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利,而是她总是时不时地就走神去想那天和沉毅生的事。
她心里既期待能和他真正生些什么,又害怕要和他生一些什么。哪怕她已经在心里模演了千万遍,但到底是没有办法自己骗自己,说自己不在乎的。
爱是一方面,怕也是一方面。
爱和怕总是难以彻底分割开来的。
佛陀不也有句话: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她害怕沉毅会后悔,害怕万一被别人现,害怕他最终经受不住外人打量的目光……
害怕的事很多很多,但那终究敌不过那种迫切地想要和他真正在一起的渴望。
就这样,在她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之间,一周的新加坡出差结束了。明天就要回国了。
和她一样的,沉毅这一周也不好过。
他虽然下定了决心,可若是连最后一步都迈出去了,那就真的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可他又想了:难道自己能看着她再嫁给另一个男人吗?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
不论是占有欲还是别的什么,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栽在了沉今的手里,栽在了这个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的手里。
栽在了这世界上唯一的这一点骨血的手里。
这一周,他还抽空去了一趟沉今母亲的单位,见到了那个早已结束了秘密任务,在另一所同样知名的大学教书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得很开。
她告诉他:“虽然今今是我生的,可我从前那样的情况,没有抱过她一次,也没有养过她一天,以后我也不会要求她赡养我的。”
“她是你养大的,以后也只会是你的女儿。”
沉毅去见她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莫名的烦乱,想要找一个外部的力量来帮自己平复一下。
可沉今母亲的话不仅没有帮他平复,反倒是激起了他更黑暗的欲望。
她说:沉今是他的。
在机场接到沉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彼时红霞漫天,好似映得她的脸也红了几分。
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男人,才刚看了一眼,就躲开了眼神。
“爸……你来了……”她磕磕巴巴地道。
许是意识到这一次回来,父女两之间必然会生什么,沉今整个人都烧得慌,就连说话也说不利索了。
沉毅“嗯”了一声,神情有些冷漠。
沉今一下就冷静了一下了,没忍住又将眼神落在了那个沉默着帮她拿行李箱的男人身上。
一直到父女两上了车,沉毅都没有说一句话。
沉今又心慌又害怕,完全不知道沉毅这么冷漠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反悔了?是不是回到家就要让她赶紧滚,说没有她这么变态的女儿了?
她坐上副驾驶,双手无意识地扣着安全带。
直到沉毅放好行李箱,坐上了车,她才轻轻咳了咳,想要亲口问一问。
谁知,刚喊了一声“爸……”,她的唇就被男人狠狠地吻住。
男人的唇一如既往的干燥温暖,牙齿在自己的唇肉上轻轻啃咬,他的气息环抱着自己,双臂有力地圈着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