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生不起气来,陈舒瑶心里万般委屈,心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忍不住为他辩解,“无论结婚前怎么样,结婚后,他对我真的是很好。好到和全世界的女人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丝毫不落下风的好。”
和孟梦聊天时,她可以十分硬气的说,“那我该我谢谢你,要不是你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这世界上也不会有我们这幸福的一对,你该算是我们俩的媒人才对。”
可是,这厮当初那么对她,分明就是欺负她家世不显,不值得用对孟梦那样的尊重。
这个原因,只要一想,陈舒瑶都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好气啊!!!
但婚后,他好像是良心发现了,一直都有帮她提高她的自信心,容忍她的无理取闹。
现在回想过去,人在强烈的自卑时,会变得莫名其妙的非常无理,她从自卑变成现在刚刚好的自信,这中间也曾有过自傲自满的时候,可都是他在一旁及时纠正了这些苗头。
她现在对他曾经对她做过的事这么在意,说到底也是她在意他因她的出身,看轻她。
她讨厌的,恰恰是她缺少的,还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的短板。
陈舒瑶心里各种想法纷乱的搅在一起,根本理不清思绪,她明明都想好了,要和谢秋白这家伙直接离婚,带着孩子离他远远地,她离开他照样能过的很好!
可看到他望向她纯澈深邃的眸子,她的心悄悄就塌陷了一角。
所有的气愤难当,都像是放了气的皮球,慢慢的瘪了下去。
察觉自己的内心的想法后,又让陈舒瑶更加生气了,她这就像是种了毒。
而她长久的沉默,也让谢秋白根本不知道是到底怎么回事,看她脸色变幻不定,如同暴风雨之前的天空的风云涌动。
这可不是好兆头,一般这样,一场倾盆大雨之前,雷霆闪电是必不可少的。
地里的庄稼,最怕这样剧烈的天气变化了,特别是麦子上浆的时候。
谢秋白感觉自己此刻就是那田地里的挺立的麦穗,他可不能如无知无觉的麦穗一样,他必须要先自救一下子自己,才行啊。
可他也不是善于花言巧语的,和陈舒瑶多年相处,他会的所有东西,早已经在陈舒瑶面前用尽了,他现在已经到了江郎才尽,黔驴技穷的时刻了。
他大约也理解七年之痒是怎么回事了,这时候,两口子对彼此实在是太熟悉了,根本没有什么新鲜感。
从他对身边亲朋好友的闲聊的发现来看,最重要的是男同志人到中年,那方面都不太行,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那真是连唯一的可取之处都丧失了。
要不老男人都喜欢找年轻小姑娘呢,那就是因为自己不行,找个年轻的好骗。
幸好啊幸好,他这身体可是男主角,他还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哒!
谢秋白十分有信心的抱住陈舒瑶,然后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扑了上去。
希望陈舒瑶不管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不高兴,这时候还能想起来他的这一大优点。
他们住的这间屋子,是二楼唯二位置最好的房间了,另外一间是顾秋筠的,她的窗外是棵海棠花树,谢秋白他们的窗外正有一株木槿花树开的热闹。
微风不时吹过,拂动花枝摇曳,穿过绿色的纱窗,给房间送来许多清凉。
而陈舒瑶又是不怕热的体质,所以她在房间里,一点也不觉得热,感觉温度正正好。
但这是她没被谢秋白这个人型小火炭挨上之前,她被他这么一压,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放近了火炉在烤。
热的她也顾不上自己纷乱的思绪了,直接就怒气冲冲的推开谢秋白,“谁要和你做这个,泥奏凯。”
她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咽进了肚子里,然后她就像火炉上的烧饼一样,被不停地翻烤。
直至两面金黄,外焦里嫩,热气四溢。
躺在床上,陈舒瑶双眼失神的望着头顶纯白的天花板,身体的愉悦麻痹了她精神上的重创,竟然觉得一切也没有很糟。
这时候,汗水像是小溪,一条条划过谢秋白硬挺的五官,他嗓音低沉微哑,尾音上翘带着点撒娇的适时说道,“好软软,快别生气了。”
陈舒瑶捂脸,她真的要烦死了!
怎么能这样,她也是个有底线的,有原则的人好不好!
谢秋白这混蛋太不是东西了,他竟然又双叒叕诱惑她,他又不是狐狸精,怎么好意思这样的事,做的如此得心应手,毫不害臊的!
最可耻的是,她竟然有那么一秒迟疑了心动了。
她就像是蜘蛛网上挣扎的飞蛾,又像是被妖精诱惑的唐僧,要不是她道心,不,毅力坚韧,就又要跳进名为谢秋白的陷阱里边了。
陈舒瑶把脸一板,端的是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冷艳,寒声直接道,“我知道你和孟梦的事了!”
“啊?!”
谢秋白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正为自己辛苦半天,终于摘取胜利果实高兴,结果陈舒瑶丝毫不吃这一套,脸冷的像是北极冰川。
陈舒瑶看他这样子,心里不由想,他没有立刻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看来是没有把孟梦放在心上,是自己冤枉他和孟梦旧情复燃了?
随即她就把脸更冷了几分,一切未定,她干嘛要一直给他找理由,他爹妈知道她知道了他和孟梦的事后,借口给他们小两口空间,都出门了。
可见在他心目中,对孟梦确实不一般。
“你自己说,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
明明已经硬下心肠了,可“离婚”二字还没说出口,陈舒瑶忍不住就哽咽了,她用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继续说道,“我成全你们。”